“求仙问道,最重要的便是一个争字。可即便筛选的再多,也会有源源不断的高境修士走出...”
“我问你,‘天地’二字,于修士作何解?”
苏良直起身,作思考状。
可沈臻没有给他太多思考时间:“天地...就好比凡人农收。‘天’作太阳,地作庄稼,我们这些所谓的万物灵智种,其实都是些‘野种’,散落在庄稼里,汲取养分,争向上爬。”
“而天道清算,则是收割庄稼,有了收成,有了因果,‘天道’自然会高枕无忧,亘古不变。”
“所谓的域主,则是那些长得太快的种子。待到‘收割’时,发现成了参天巨树,割是能割,但耗费的时间太久,说不得就有其他种子再成气候,且树倒后指不定还要砸破一片庄稼地,且树木总有枯死的一天,少不得还是上好的落红肥料。”
“所以庄稼人不如点一些果子上去,分点好处。有了权柄的‘树’,自然不会让其他未成气候的种子来抢,所以树木扎根极深,养分充足,日益强大,同时恩威并施,以树荫遮蔽部分种子,躲避清算。”
“这些,都是我自己的猜想,或者说,是我当初与东洲天道对阵之后的感悟...”
这些话很直白,苏良听明白后,问出了另一个问题:“那,成仙呢?”
“...我不知道。”
“仙路断绝太久,便是十方殿这样存在不知多少万年的庞然大物,也没有成仙的消息。”
“扯远了...”沈臻回过神,将话题重新拉回:“你记住...现在的十方殿太过混杂,里面什么鸟人都有,且各怀心思。”
“我这半步极境,也都被他们算计利用。”
“东洲天道,哪里是那么好对付的?我精心准备的问天大阵,再承接上十方殿落下的‘天阵子’名号因果,问阵天道仅仅半天的时间,我那领悟至半极境造诣的阵法便尽数崩溃...”
“但他们成功了。”
“我不清楚他们用了什么手段...但冥冥之中,与天道交手的我察觉到了祂的惊诧情绪。”
“那情绪源自一个字:仙。”
沈臻露出追忆之色,似乎回想起了当初他向天问阵时的情形。
“后来呢?”
“东洲天道气运被剥离,变得残缺,我却被其怒火牵涉。”
“前辈难道没有想过这种后果?”苏良有些不解。
剥离权柄,成就伪域主,就算他只听了这么一小会儿,都能明白是其中凶险。
“我想过,也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