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大惊小怪的?
我已经听说了,这几天京都很不太平。你若是管不好事,就自己滚蛋!”
羽柴秀吉叫苦不迭,自己貌似来得不是时候,织田信长今天的心情怎么这么糟糕?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现在不说都不行,只能小心翼翼的回答。
“大殿,不是我不用心,只是尾张三河的姬武士们闹得太过分了。”
织田信长无所谓道。
“骄兵悍将能打仗,难管束,你从中多协调就是了。
怎么?这点道理,还需要我教你吗?”
秀吉赶紧摇头,说道。
“不是的,大殿,真是她们太胡闹了。”
织田信长紧了紧俏鼻尖,不耐烦道。
“她们能闹出什么大事?”
织田信长知道,三河姬武士忽然浮躁起来,连累织田家在京都里闹了不少笑话。
她对此事的感官,与斯波义银一样,就是觉得蹊跷。都是千年的狐狸,装什么聊斋志异。
德川家康谨小慎微,上洛期间对部众的约束一直很严厉。这会儿入了京都,忽然就松垮不管了?
这不正常!
织田信长一直不表态,就是想看看德川家康怎么出牌。这位竹千代小妹妹,自幼当质女长大,心智坚韧,能屈能伸,是个人物。
织田信长对于驯服德川家,为己所用之事,非常上心。如今看到德川家康出手,也是饶有兴趣。
羽柴秀吉不知道,织田德川两位殿下都在关注尾张三河的姬武士骚动京都一事。只有她不明真相,还在忧心自己的地位不保。
其实这件事,从头到尾都在她的掌控之外,是两位殿下的一场试探与博弈。
所以,对于羽柴秀吉终于忍不住前来哭诉,织田信长表现得并不在乎,只想训斥几句,让她滚蛋。
德川家康做事一向谨慎小心,即便借着三河姬武士闹事有所图谋,也必然会注意尺度分寸。
姬武士打架算什么大事?只要不动兵器,不见血光,随她们闹去。织田信长倒想看看,德川家康还有什么牌能打。
可羽柴秀吉敢来,也是握着一张王牌,她愁眉苦脸装作惶恐,猛地丢出一手王炸。
“大殿,这些人。。她们。。她们。。
谷</span> 您不知道,她们今天在街上闹事,冲撞了御台所,害得御台所的坐骑惊马立蹄。。”
羽柴秀吉还未说完,织田信长已经打断了她的话头,面色大变直起身来。
“什么!他有没有事?有没有摔伤?”
织田信长一脸惊怒,紧张质问羽柴秀吉,反而把秀吉吓了一跳,赶紧回答。
“大殿放心,御台所戎马倥偬,战马惊蹄这点小事,自然无碍。
也是御台所仁厚,没有追究便离开了。但我琢磨着,这样下去不行呀。
这些粗鲁的姬武士越来越狂妄了,今天她们敢冲撞御台所,我都不敢想象,明天她们能做出什么事来。”
织田信长听说义银没事,悬着的心稍稍按下。
她想起之前盯梢的人回报,说起义银走访二条御所,相国寺,回返斯波府邸,并未提到他受伤,应该是没事,这才彻底放心。
回过神来,织田信长皱起眉头,察觉自己反应过度,不禁看向羽柴秀吉。
羽柴秀吉一脸正常,还在谈及京都中闹事的姬武士,貌似对主君的过度反应,并未察觉。
织田信长点点头,说道。
“确实,闹得有点过分了。”
若不是这些粗胚冲撞到斯波义银,织田信长才懒得理会。就算京都武家倒霉,失了颜面,她也不在乎。
可这些混蛋竟然让斯波义银坐骑受惊,真是罪该万死。
他的御马之术当然很好,但凡事都有万一,万一不巧。。这群该千刀万剐的王八蛋!
织田信长目中含恨,缓缓说道。
“是该管一管了。”
见织田信长动了真怒,羽柴秀吉伏地叩首,说道。
“大殿英明。”
羽柴秀吉心中苦涩。
虽然她此来目的,就是让织田信长重视起京都内闹事的尾张三河姬武士。
但看到织田信长如此紧张斯波义银,羽柴秀吉心中亦是惘然。
自己的努力,是为了上进,靠近斯波义银的阶层,能有资格与他同床共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