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想着,杀狗这件事,对大骚货蔡素芬是有震动的,谁知这娘儿们,晚上竟然还在水池子边洗了一夜的被褥、衣服,甚至还上楼把小骚货屋里那些血糊淋荡的东西,都一股脑儿卷下去,拆了,洗了,大有飓风都撼不动的定力。
这一夜,她也咋都睡不着,断腿狗那死模样,让她闭起眼睛时,也有些害怕。她想着断腿狗,想着乌格格,想着自己,想着可憎的刁大军,想着窝囊透顶的刁顺子,还有那两个骚货,越想越觉得活着也没啥意思,她突然就想到了自杀。听人说,有自杀网站,专门讲各种自杀心理与方法的,她就好奇地浏览了半夜,而且还进聊天室,跟正在徘徊状态,还有即将坚定告别人世的人聊了聊,最终觉得,活着,没啥意思,死去,其实也没多大意思,倒是楼下蔡素芬洗衣服的豁浪声,让她心烦得直想发疯。这个主意正得要死的女人,还没死呢,自己咋能就先她而去呢。
到快天亮的时候,也就是大年三十早上,鞭炮声,终于把她又是毫无意义的一年中的最后一天,给
作响地迎来了,她快烦透了。翻来覆去的,脑子里结合昨晚的网络印象,就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死一回,给刁顺子和蔡素芬看看。
当然,不是真死,真死,暂时还想不出有啥必要性来。
她在蔡素芬上厕所的时候,用一根尼龙绳,从二楼半空的一个吊环里套下来,这个吊环平常是用来插铁管,晒衣服的。今天,她故意穿了一身白绸睡衣,给脚下搭个凳子,把脖子套了进去。这个地方,从厕所出来,是能看得清清楚楚的。她一脚端了凳子,想着蔡素芬是该出来了,可蔡素芬今天蹲的时间特别长,她就后悔把凳子瑞得有点早。凳子倒地的声音,难道她没听见?怎么可能呢?也许这个骚货,一切都看见了,是故意不出来救她的,完了,她双腿端了几下,咋都端不动,好像自己浑身都变成棉花条了。她觉得,这个奇思妙想,好像不是太妙,可能是完了,这样完了,意思好像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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