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尚书,你也练过武,可有看出什么名堂?”几名大臣最后只能焦急地凑到汤鹏池身边。
这位兵部尚书,本身也是个武夫。
当然,他的实力未必有多强,至少比这群文臣强得多。
“老夫能看出什么名堂?”
汤鹏池本就极为焦心,被这群人围住就更为烦躁,怒声骂道:“你们一个两个慌慌张张成何体统?别在这儿给大离丢人现眼!至少夜主现在还没输,都把心放回肚子里去!”
被他这么一顿喝骂,原本满脸焦急的群臣也都露出悻悻的表情。
但他的话,也并非毫无作用。
至少现在夜主还没输。
那位天尊虽是三品,却被四品境界的夜主给拦了下来,仔细想想,三品无量,好像也没什么了不起?
文臣对于武夫的了解毕竟有限,稍微想想,也就冷静了不少。
倒是那群武官表情却相当凝重,三品跟四品的差距有多大,他们不用脑子去想都知道。
现在夜主能与天尊斗个旗鼓相当,说不定是用了某种秘法强行拔高战力,何时落败都不稀奇。
“国师为何还不出手?”
人群中传来低声质问,却无人敢回答。
没见陛下的脸色都已经难看到什么程度了?
这时候再提起国师,岂不是火上浇油?
沈仪好歹也可比肩六品,这句话他自然听得清清楚楚,握紧拳头一声不吭。
在旁的牧沧适时提醒道:“陛下无需担忧,据臣所知,夜主早已掌握了应对三品无量的秘法,那日国师在城外迎战江湖三品,夜主大人同样出了不小的力气。”
“是么?”沈仪声音陡然一冷:“看来宁王对朕这位重臣很是了解啊。”
若换作是朝堂大臣来面对这句话,必然是万万不敢承认的。
谁不知道,这位最忌惮,也是最厌恶的,就是结党营私,妄图把持大权?
寻安王当年这么做了,现在整日躲躲藏藏不敢现身,只能用宴请的方式,在绝对安全的地方接见当年‘旧部’。
赵相当年也这么做过,满朝文武无不是‘赵党’,风头一时无两,近乎架空皇权。
而他现在的下场根本也无需多言。
尽管打压寻安王,击垮赵相一党,沈仪背后借的都是国师的力量,但国师向来不与群臣结交,更没有任何结党营私的意图,单一个‘把持朝纲’。
还远远达不到会被沈仪忌惮的程度。
可牧沧不同。
那个目无君上的大离夜主,更加不同。
牧沧表情严肃,沉声说道:“臣的确与夜主有些私交,这一点,臣不敢欺瞒陛下。”
沈仪对此毫不意外,但他似乎有意敲打牧沧,冷冷问道:“宁王可知朕最讨厌什么人?”
“臣不知。”
“朕最讨厌摆不清自己位置的人。”
沈仪说罢,转头看向已被炸穿的宫门,“就比如他们。”
牧沧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一众正神道信徒惊慌失措地冲了进来,好像身后有什么恐怖的东西正在追杀他们。
现场的皇庭卫满脸杀气,立刻举刀相迎。
今天皇庭卫丢了极大的脸面,究其原因,正是这些正神道的谋逆之举!
然而,那群正神道信徒却是满脸惊恐,毫不在意皇庭卫的举动,反而一哄而散,不少人开始朝偏门跑去。
皇庭卫刚刚提起的气势陡然一凝。
“这群人……怎么回事?”
没等他们想通这群正神道究竟又发了什么病,抬眼就看到黑压压一片人群穿过宫门缺口,动作凌厉地追上那些信徒。
手起刀落,一颗颗人头滚在地面!
宛如宰鸡屠狗,刹那间就令寝宫前血流成河!
“是龙威营的支援呐!”群臣看到这一幕,却是露出狂喜的表情。
支援总算到了!
这场一边倒的战斗很快就已结束。
如同煞神的披甲步卒近乎碾压一般,屠尽在场信徒,令得一具具尸体横七竖八躺了一地。
有些就倒在皇庭卫队列的几步之外。
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皇庭卫竟是变得紧张起来。
也不知是被这股杀气给刺激到,还是单纯畏惧眼前的龙威军。
双方人马隔着一段距离相互对视。
最终,龙威营军士没有越过雷池,而是沉默地汇聚到一处,在寝宫前列阵不动。
放眼望去,至少有三千之众。
人数甚至超过了殿前的皇庭卫。
“怎么不见宗昔封?”这时也有大臣发现了问题所在,沉声问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