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掌事一愣,避开了王盟的眼神,低头道:“属下知罪。”

“你有什么罪?”王盟却是笑了笑:“有罪的不是你,是易太初。”

再次听到这个名字,所有护国司之人心里都无比复杂。

就连那掌事也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无奈地忍了回去。

他们不敢说,王盟却没有那么多顾忌,“易太初犯下刺王杀驾的大罪之前,护国司确实有这个底气。放眼大离,除了夜主能靠实力逼得我们退步,就算是黄江,我们也并非得罪不起。”

身为监察司如今当家做主的紫衣司事,怒佛黄江在大离南方日渐积威,江湖一方与武盟守望相助,朝堂这边,又有宁王坐镇。

再算上镇南军的指挥调度之权,即便是易太初还在,到了南方也要低头做人。

可是,王盟所言也并非夸大其词。

护国司背后的靠山是当今陛下,先天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除非有人想要造反谋逆,否则就没有护国司招惹不起的对手。

即便是监察司,也要维持这表面上的规矩。

见众人尽皆沉默,王盟语气稍缓道:“此一时,彼一时。易太初犯下如此大罪,陛下还愿意留着咱们这些人,咱们自然要感念皇恩,别再惹陛下心烦。”

“如今护国司的处境,比之当年的监察司还算好过不少。起码,司里不缺人手,也不短了用度,些许颜面而已,丢了也就丢了。”

众人沉默片刻。

最后还是两名差役主动站出来,将那昏迷不醒的同僚抬走医治。

“我若是不来,你们继续把人扔在这,难道要等他死了再去报复?”

王盟目送了一程,同时淡淡道:“都是同僚,心思别太狠了。”

虽然被道破了想法,但那名掌事却沉声道:“如果我们连番退让,颜面尽失是小,一旦护国司没了威信,从前那些畏我们三分的江湖武夫也会效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