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为？”

太学宫，东边小院，法儒听到儒首之言，心神一震，片刻后，强行压下心中的波澜，回应道，“拿不拿回，都不重要了，这些年，我已经习惯了普通人的生活，没有修为，也少了相应的责任，乐得清闲。”

“是你的东西，别人夺不走，不是你的东西，取回也会再失去。”

孔丘看着桌上的棋盘，说道，“等那小家伙的消息吧，毕竟，夺回修为这种事情，太过匪夷所思，即便老朽，此前也没敢想过。”

“李家小子的思想，确实超越我们太多。”

法儒神色复杂道，“许多事情，我们连想都不敢想，他却将其一一实现。”

“眼界的差距，无可弥补。”

孔丘平静道，“这才是他与所有人不同的地方，寒冬之劫，老朽想了千年，也没有想到破解之法，这一千年，世间无人能超越老朽，老朽的上限，便代表着这个世界的上限，不论思想还是修为，皆是如此，这，令人绝望。”

说到这里，孔丘语气一顿，目光看向北方，眸中升起一抹希望之色，继续道，“直到老朽看到了那小家伙，他从降临这个世间，到一步步将李家带到今天这个高度，老朽看在眼中，也渐渐确定，那小家伙就是这世间的救世主。”

“救世主？”

法儒听到这三个字，脸上露出感慨之色，应道，“李家小子可是最不喜欢这个称呼，他总是说，所谓救世主就是被世人推出来挡刀的傻瓜，救世主的奉献、牺牲，总被世人认为理所应当，有一日，世间真的得救了，世人最想弄死的人，也是那所谓的救世主。”

“人性复杂，人心的善与恶，总在不断的变化。”

孔丘轻声道，“那小家伙看得太过透彻，所以，对于救世一事，并没有太多兴趣，不过，又因为这世间有他珍惜的人，即便不喜欢，也不得不担下这个重担，这和当初的道门很像，他们对抗神明，不是为了救世，同样也没这个兴趣，他们只是不喜欢神明那高高在上的恶心姿态，救世，只不过是结果，而非目的。”

“矛盾的一群人。”

法儒叹道，“他们不是救世主，更像是，疯子。”

“不错，但是，人间需要疯子。”

孔丘收回目光，应道，“这个人间，像我们这样的正常人，太多，唯有超出常理的疯子，方才能将人间带到另外的高度。”

……

就在法儒和儒首再度谈到救世之事时，遥远的极北之地。

“别杀我，救命，啊！”

终年寂静的极夜世界，惨叫声响起，闻者落泪，听者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