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

林重注意到顾渭南还站在旁边，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不由哑然失笑，把手机还给她：“让你受惊了。”

顾渭南明明心里怵得慌，表面却努力维持镇定，小声问道：“您没生气吗？”

“生气说不上，只是有点失望。”

林重随口而答。

他重新坐下，给自己和顾渭南倒了杯葡萄酒，旋即举杯示意，通过这种方式安抚对方紧张敏感的情绪。

在林重的眼里，顾渭南其实不太像一派之尊，性格太软弱了。

说好听点是谨慎，说难听点就是胆小。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柔软如绵的女子，于危难之际，坚强的支撑起广寒派，直面外界的风风雨雨。

何等难能可贵。

这便是林重对她另眼相待的原因。

“失望？”

顾渭南端着酒杯，浅浅抿了一口，心情大为舒缓，好奇问道：“您是对武盟失望，还是对隐世门派失望？”

“两者皆有。”

林重把顾渭南当作自己人，因此并不介意在她面前坦露真实想法：“树欲静而风不止，对于武术界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我已经感到厌倦。”

“可您是武盟的盟主，终究没办法隔岸观火。”

顾渭南心有戚戚，叹了口气：“人生在世，总是身不由己。”

房间里的气氛变得沉闷起来。

过了一会儿，顾渭南主动提议道：“阁下，我陪您去外面散散步吧，玉驼城的晚上也很美，可以看到雪呢。”

“好。”

林重点头答应。

两人离开餐厅，走出广寒派总部，沿着空旷静谧的街道慢步徐行。

头顶星空浩瀚，远方群山巍峨。

雪花飘落无声，装点万物披素。

放眼望去，天地间皆白茫茫一片。

林重顿时心胸一畅。

顾渭南稍微落后林重半步，她抬头看了看身前之人挺拔修长的背影，不知为何，突然觉得无比放松。

一些广寒派弟子在附近探头探脑，窃窃私语，但是并未影响两人欣赏雪景的兴致。

“阁下，我能再问您一个问题吗？”顾渭南压低声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