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逼我动用六成力量,已经算是难能可贵了。”
陈寒洲淡淡道:“杀曹鸿,我连五成力量都没用。”
“曹鸿也死在了你手中?”
“他本就命不久矣,我只是提前送他一程。”
“你这样做,不怕引起公愤?”
“引起公愤又如何?”
陈寒洲面不改色地反问:“况且,就算我不出手,你们照旧会打得头破血流,别忘了你们天龙派和真武门才是始作俑者。”
萧狮潼登时哑口无言。
在这一点上,他们确实理亏,没办法指责陈寒洲什么。
“杀我一个人就够了。”
萧狮潼沉默数秒,略显无力地道:“放过我的门人弟子,他们对你造不成威胁。”
“只要他们不主动招惹我。”
陈寒洲缓缓将手臂从萧狮潼胸膛里抽出,淋漓的鲜血顺着指尖滴落,语气冷酷如冰:“安心去吧。”
换作任何一个人,胸膛破了个大洞,都不可能活太久。
萧狮潼能够坚持到现在,已经算是体魄惊人。
随着陈寒洲手臂抽离,萧狮潼的生机顿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逝。
他身体摇晃了几下,似乎要仰面摔倒,可趔趄两步后,最终还是重新站稳。
周围响起压抑的哭声。
天龙派的长老弟子们泪流满面,心中充满痛苦和愤恨。
为掌门的牺牲而痛苦,为陈寒洲的无情而愤恨。
王穆强忍悲痛,双眼闪烁着泪光,一瞬不瞬地盯着萧狮潼,仿佛要把对方的模样永远刻在心底。
殷长庚站在人群后面,垂首握拳,看不清表情,唯有气息像坐过山车一般剧烈起伏。
其他那些前来助拳的武者们同样心情沉重,眼眶泛红,鼻子发酸,整个镇子都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
“哭什么?”
萧狮潼鼓起最后的力量,喝道:“求仁得仁,求义得义,这是我自己选择的道路,你们有什么好哭的?”
哭声更大了。
“天龙派弟子听令!”
萧狮潼环目四顾,脸色逐渐变得煞白,然而声音依旧洪亮:“我死之后,立即启程,返回北部行省,不得有误!”
“弟子领命!”
王穆双膝跪地,额头紧贴地面,朝萧狮潼行跪拜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