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这时才转过身来,看着普德拉轻轻摇了摇头:“普德拉,之前卫兵通报了,先前进入过艾尔芬多塔心大厅的,只有的你学生。”
普德拉被吐了一口血沫子,眼珠子一转道:“是吗,但我怎么听说还有星门港的人。”
“要是没人在大厅内关闭防御系统,外人是不可能从密道进入塔心大厅的。而且你的学生与蜥人混在一起,这是卫兵亲眼所见的事情,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那虽然是我的学生,但他只是一个圣选者。”
“但他手上有你的令信,作为议会的最高七人之一,只有你有这个权限可以让你学生进入中心区域。”
“他有可能是偷的。”
安德冷笑一声:“或许是,不过你也脱不了嫌疑,你有什么话,等这一切结束之后再说。但现在,请麻烦不要离开我们的视野,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普德拉吸了一口气,恨恨地答道:“我也是议会成员,你不能软禁我,我要求公正的待遇。”
“可惜,现在是战时状态,”安德答道:“这是我与老议长的决定,三位议长中,只有老铜鼻子没表态,二对一,表决结束。”
普德拉瞬间沉默了下去。
只有老矮人在一旁嘀咕了一句:“你也没告诉我。”
安德这对他极为不满,看也不看他,只回头看了方鸻一眼,并赞许地向他点了点头。
众人似乎这才注意到这位‘星眷之子’,先前的比赛,这个年轻人的表现便已足以令任何人感到惊艳。与之相比,西林-丝碧卡伯爵所推举的罗林,简直黯淡无光。
西林-丝碧卡伯爵自己,也有些沉默地看了看方鸻。
但方鸻自己,却丝毫也感受不到一点自得的意思。
他看着倒在地上的普德拉,只默不作声。他是看住了罗林与暗影王座的人,但没想到艾尔芬多议会内部还会另有内鬼。他之前是怀疑过这位魔药学大师,只可惜这怀疑来得太晚了一些——
他回头看向一片泽国的下城区,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所幸工匠们在眼下这个危急的当口还能保持冷静,很快下达了一道又一道命令——其任务无非是两个方面,一是进一步疏散人群,二是拦住寇拉斯前进的步伐。
可艾尔芬多议会毕竟只是一个炼金术士同盟,而不是什么冒险者公会,失去了艾尔芬多尖塔的依仗之后,工匠们手上唯一可以调动的,不过是战斗工匠部门的大大小小一百多个战职工匠而已。
但这些人当中绝大部分是没有战斗经验的新丁,剩下可以参战的其实还不及其中三分之一。
而就是这三分之一,也由战斗工匠部的两个大工匠带领着先前往了战场——
城卫军是已经靠不住了,先不说罗尼尔伯爵已经完全失去了指挥能力,一副失魂落魄、等死的样子。而且在先前的战斗之中,城卫军大半的‘铁幕’构装都调来了广场之上,而今前往下城区的道路已毁,这些巨型构装便困死在了这个地方。
没有重装备,士兵们单凭血肉之躯又如何对抗寇拉斯?
何况长久以来的和平早就消磨掉了他们仅有的战斗力,不要说面对寇拉斯,就是让他们对上棘鱼人,下场只怕也是惨淡收场。
众人显然显然也认识到这一点,便不再把重心放在城卫军之上。而这时安德却在法莱斯、卡林-钢眉的共同支持下,作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与星门港合作——
毕竟比起罗尼尔,这些地球人显然要靠谱得多。
对于工匠们的选择,苏长风倒不意外。
他只是看了方鸻一眼,不由想起对方与自己女儿一直在调查的事情——只可惜,拜龙教徒显然比他们想象之中隐藏得还要深。谁又会想到,艾尔芬多议会之中,权力最高的七人之一,会有一人是拜龙教徒?
就连他,也想不通对方究竟所图为何。
他默默听了众人的描述,也不推托,便直接答道:“各位,我们最近的军舰在一刻钟的行程之内。要拦住寇拉斯半个小时有些困难,但一刻钟应当不是问题。”
他指着铺开的地图说道:“目前寇拉斯应该正沿着这条路线前进,前面就是罗曼女神的圣殿,那里有许多复活的民众,我们必须尽一切可能将它拦在这之前。”
苏长风抬起头来,看向众人:“另外对上寇拉斯这个级数的对手,数量没有意义,必须将我们最强的一批人集合起来。因此我,还有贵盟两位战斗工匠部门长,应当负责正面迎敌,至于其他人——”
他停了一下:“主要任务是拦住棘鱼人,防止它们在城区内造成进一步破坏。”
“最后,”他又说道:“在城卫军靠不住的情况下,我们得借助冒险者们的力量,这需要一个有威望的人去把广场上的冒险者召集起来。这个人最好是选召者,因为据我所知,南境的冒险者中选召者占绝大多数。”
人们的目光下意识看向方鸻。
作为刚刚结束的那场比赛之中的优胜者,星眷之子,同时又是圣选者的身份,除了他之外。
还有谁更能胜任这个工作呢?
但方鸻却紧皱着眉头。
他忽然之间抬起头问道:“罗林呢,有谁看到他了吗?”
这个问题让所有人都是一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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