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轻伙计已经瞪大了眼睛,连茶都忘了喝。

听着这些生动的事例,姜茯谣嘴角微微一挑。

这些故事倒没让她单纯感到热闹,反而激起了一丝兴趣。

天色渐晚,姜茯谣回到她暂居的小院,便支开了照顾她的侍仆,只让白术守在门外如往日一般警戒。

当风稍显静默时,她索性铺开案桌,提笔运思。

她一边细细整理着刚刚听来的消息,一边对照自己手里案卷中细节描写,不由得越看越觉有趣。

“这沈大人,倒是天分过人,但仅仅这些才情,未免太容易遭忌恨了些。”

姜茯谣喃喃自语,指尖一下一下轻扣在案卷木盒上。

同时,她却也隐隐有些向往。

沈宴的行事无疑惊险万分,但他不畏权势、不惧困厄的果敢。

却恰恰映照了姜茯谣对前世善恶不辨的嘲讽。

若她当初有这般眼明心狠,哪至于死于阴谋暗毒之间?

正思索间,白术敲了敲矮门,低声道:“姑娘,门外有个送信人,说是来自沈宴手下。”

姜茯谣挑起一眉:“送信?嗯,那便让人进来。”

话音刚落,不多时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信差便双手奉上一封信。

姜茯谣呈信在手,见信封未有署名,但封蜡上却是独属大理寺的狮首徽。

她缓缓撕开封口,行云流水地略过逐字流畅的书写。

眼眸在读到“仍需核实灾民籍贯”时微微一闪,将信折好,面色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