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游听到这便问道:“那你们没有去通过法律途径起诉吗?”
于本发闻言,脸上显而易见的变的气愤起来:“说起这个,就更让人生气了,我们见找不到负责人了,就一众业主,私下成立了个业主委员会,每周都找地方去开一次会研究这事怎么办,后来找了律师,联名起诉了东茂集团,可诉状递到玉川市人民法院,就跟石沉大海了似的,连点回音都没有。”
说着,于本发愤愤的又喝了口水,然后气鼓鼓的说道:“这三年来,是各个部门都跑遍了,该告的地方都告了,也不见有个搭茬的,一听是告东茂集团,都把脖子缩回去了,谁也不敢受理;有一次,把大家逼急了,我们就要去市政府门前拉横幅,可人还没等到地方呢,就被那程建峰派人给我们拦住了,说我们是什么,什么来着?”
这时一旁始终没有开口的年轻人白弈补充道:“聚众寻衅滋事。”
于本发听后点着头:“对对对,说我们闹事,然后用警棍给我们好顿打啊,领导,你看,你看看。”
说着,于本发便低下头,用手扒拉着头发,将脑袋向凌游伸了过去。
凌游抬眼一看,只见于本发的头上有一条两公分左右的疤痕,便问道:“是他们打的?”
于本发一抬头:“可不嘛,就是刚才那个韩瘸子下的手,他是市府街派出所的所长,就是他带人来的,不光我,还有好多人都受伤了呢。”
凌游便问道:“那,后来呢?”
于本发又拿起了水杯,可端起来一看,水杯已经空了,林熙见状便起身去给他续水,就听于本发接着说道:“后来?后来就受伤的给简单治了治,然后就给我们拘留了。”
说着,于本发还比划了一个手势:“七天呢。”
说罢,林熙也把续好水的水杯又递给了于本发,于本发接了过来说了声谢谢,没有急着喝,而是深呼出一口气:“等了又等,告了又告,三年多了,我家孩子现如今都已经考上大学了,可这学区房,却他奶奶的一天都没住上啊。”
说完,于本发不禁摇着头苦笑着,然后一仰头,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
凌游等人听到于本发的这番话后,也不禁唏嘘不已;这只是一个于本发,这只是他一家人的故事,那外面的人呢?没有来的受害业主们呢?他们又因为这所房子都付出了多少呢?
凌游伸手拍了拍于本发的肩膀:“老哥,你的情况我们知道了,请放心,这个主,我们为你做。”
说着,凌游又看向了一直没怎么说话的白弈:“你呢?有什么要说的?”
白弈推了推眼镜,手里的一杯水始终没喝,头一直低着,听凌游问道自己了,便抬起了头,然后说道:“领导,我没什么想说的,这些年该说的都说了,我们就想要一个公道,让我们损失的钱和尊严得到赔偿,让伤害到我们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我们相信国家,相信政府,一定能够为我们伸冤。”
于本发也附和道:“对,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给我们赔偿。”
凌游闻言,打量了一下这个白弈,然后说道:“你的诉求我清楚,可话说回来,我不可能只听大家的一面之词,我们需要的是证据。”
说到这,见那于本发就要开口,凌游拦住了他的话,抢先说道:“听我把话说完。”
听到这话,于本发才把张开的嘴闭了起来,注视着凌游,凌游便接着说道:“可你们的举报,我现在就为你们立案,从今天开始,不要在四处上访去告了,其他业主们如果问起,就请你们二位对他们讲,省纪委九处已经受理了你们的反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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