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游看了看范文远,然后指了指自己面前的椅子:“你坐下,你激动个什么?几十岁的人了,毛毛躁躁。”
范文远一把抽出了椅子:“书记,我冤啊,我得喊冤啊,要不然在您心里我成啥人了。”说着,范文远一屁股坐了下来。
凌游向椅背上靠了靠:“这种事情,很难免不发生,但现在左副县长接了这一摊,你不也轻松些嘛,就类似于你同学这家企业,在咱们最困难的时候吗,找到人家了,那就不能在咱们现在好起来了,就拒人家千里之外了嘛,这样的风评传出去,咱们陵安县不成了得势便猖狂的白眼狼了?但是左副县长要是和你一起主持这项工作去,对于你闲话自然也就少了,毕竟连你都清楚她是个什么性格,我这是在保护你,你能明白吗?”
范文远闻言低头想了想,然后才突然抬起了头:“我...我有点明白了书记,我就是觉得这左副县长有点难相处,又是个女同志,我这...”
凌游一抬手打断了范文远的话:“你还是没完全明白,去,回去自己想明白了。”
范文远闻言吃了个瘪,坐在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凌游拿起一份材料看了一会,见范文远还坐在那没动,凌游便抬头说道:“还得我请你走?”
范文远闻言赶忙站起了身,将手里的公文包夹在了腋下:“我这就走,我回去想想领导。”
凌游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示意范文远赶紧离开自己的视线。
范文远出了凌游的办公室之后,低着头嘴里不住发出“啧啧”的声音,脑袋一时转不过弯来。
而下楼之后,车前正好白南知正在等他,见范文远出来,白南知便说道:“范主任。”
范文远抬了下头,回应了一下白南知,白南知看范文远这个样子,便疑惑的问道:“范主任,怎么了?”
范文远闻言想了想,然后靠近了白南知说道:“小白啊,你们年轻人脑袋活,你给我分析分析,凌书记把招商招标的工作,今天给了左书青,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凌书记不信任我?”
白南知闻言眨了眨眼睛,然后说道:“我认为凌书记不是不信任您,而是在保护您。”
范文远闻言眼睛一亮:“嘿!这凌书记也是这么说的,我怎么就没明白怎么保护我了?”
白南知耸了耸肩:“您是当局者迷了,现在整个工业园区的招商工作都是您一手抓着,就连招商局都被您给迈过去了,现在常氏签约之后,咱们工业园区更是炙手可热,全县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呢,有句话说的好,树大招风啊。”白南知说着又换了副谦卑的语气:“我说的只是我自己的一点看法,说的不对,您别介意。”
而范文远闻言之后,则是看了看四周一样下来的一些各局部委办来开会的领导,他这才发现,以前自己是一个有好人缘的,平时开过会之后,大家都纷纷和自己打着招呼,而自从工业园区开展起来之后,自己这人缘反倒差了。
如今范文远一想,不由得也是出了一阵冷汗,他也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毕竟大多数人都是有红眼病的,你可以一直很好,也可以一直都很不好,但是你从不好,突然变得很好,那么纵使你没有触碰到别人的利益,别人也看你不爽,这是毕然的,而这样的过程发酵的久了,就会愈演愈烈,可能会有人背地你搞你,甚至是明着捧杀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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