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我看您为何对纪师兄的死……不太伤心呢？”

姜千寻见到纪千里露出笑容，犹豫了一下，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她知道这个问题可能是个敏感话题。

但她也明白，要想获得更多信息，必须得冒险一试。

听到这个问题，纪千里眼睛微眯，嘴角露出一抹不屑之色。

“我不伤心，是因为他压根就不是我的儿子！”

姜千寻面露惊愕。

纪千里双手背后，昂首说道：“千寻，你师傅我从小就命苦。当年若不是因为娶了你师母，我是断然混不到赤月宗掌门之位的。”

“不过，你知道当年我一个穷小子，又为何能娶到你师母这位高高在上的女人吗？”

没有等姜千寻回答什么，他便像是自说自话的撇了撇嘴。

“因为……在嫁给我之前，她就与大长老有染，并怀了身孕。”

“而大长老一脉，自赤月宗成立之初开始，就一直与随家一脉不和。所以，随家才会把你师母下嫁于我，最终生下了纪垠川！”

姜千寻瞪大了眼睛，觉得自己大脑猛得被震得外焦里嫩的。

“我靠！这么惊人的秘密，纪千里竟然告诉了我？”

她不由在心底爆出了莫尘善用的粗口。

前段时间，她还听到有人嚼舌头根、窃窃私语，说纪垠川好像不是掌门亲生的，和掌门长得一点都不像。

更从锦州城听到了一些传言，说梧桐圣宗的妖女造谣纪垠川是大长老之子。

但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件事居然是真实的，纪垠川竟然真的不是纪千里的亲儿子！

纪千里笑呵呵地回头询问道：“这件事，是不是很惊人？”

他的笑容不知为何，会让姜千寻有种心惊胆颤的恐惧之感。

实在是——

纪千里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情绪太平静了！

平静的就像是一潭没有任何波澜的死水……

纪千里又微眯双眼，缓缓说道：“说起来，我还要感谢杀了纪垠川的刺客。”

“如果不是他，未来这赤月宗的掌门之位，就会脱离我的掌控，重新回到随家。这一点，我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凭什么我辛辛苦苦经营的赤月宗，最后要随家来摘这个桃子。又凭什么他们把我当狗一样对待，我就要对他们忠诚？”

“所以，千寻，我必须让你夺得道子之位！你我师徒二人，齐心协力，定要把赤月宗牢牢抓在我们自己手里！”

姜千寻彻底懂了，当即拱手，单膝跪地，恭敬拜道：“师尊！徒儿一定努力修炼，绝不会让人再欺辱你！”

纪千里满是慈爱的扶起姜千寻，微微笑道：“有徒如此，我心安矣！”

他一辈子活在随家的阴影之下，无子无后。

如今，他老来收下姜千寻这么一位天赋异禀的徒弟，也算是唯一能够抚慰他心灵的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