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贵为“巡守”,但他很清楚,比起顶级学府里面真正的精英学员,假以时日被其超越,并不是特别困难的事情,万万不可得罪。
“这是我路上结识的哥们,虽然位阶上差点意思,但充当执法人员,想来也有足够的实力。”
任我狂掀开车帘,夜寒君大步走出,伸手递出一面腰牌。
那腰牌的正面,一共有蓝、绿、红三种颜色,分别对应一种图腾。
反面则是用小刀雕刻的名字,铁画银钩,刚劲有力。
“白鸦?”邹墅恍然。
他当然认得这面腰牌,这是巨蛙池沼的通用佣兵身份。
只要拥有这样的腰牌,就能在蓝蛙国、草蛙国、赤蛙国接取各式各样的任务,获得的积分都能累积。
腰牌背面篆刻的名字,便是对应佣兵的名字,亦或是代号。
而腰牌的侧面,镶嵌的迷伱宝石数量越多,对应佣兵的等级越高。
等级越高,实力自然有保障。
接取高难度任务时,自然更有说服力。
“咦?”
作为城镇的守卫者,邹墅不得不多留几个心眼。
他发现这面腰牌,侧边竟然只有一颗宝石。
就算是第1位阶的眷主,只要能在佣兵圈子里摸滚打爬几年,升到两级、三级,都不是特别困难的事情。
一级?
这么低?
“我之前并不是佣兵,最近刚刚注册了一个,等级自然寒碜。”
夜寒君咧嘴一笑,认真扮演着滚刀肉的中年男子。
“噢……原来如此。”
邹墅盯着他瞧了几眼,眼珠子转了两圈,招呼身边的士兵道:
“兄弟们,快给沧海的贵客放行!”
“是!”围拢的士兵呼啦啦散开,大型马车重新驶入。
等到马车远去,近乎变成一个黑点,有士兵腆着脸,偷摸着问道:
“头儿,那个佣兵明显有点问题,您怎么不多追问追问?这不符合您平日里的作风啊……”
“嘁,你这臭小子懂什么!”
邹墅笑骂,“人家既然拿到了佣兵的牌子,基本的身份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再说了,那彪汉可是沧海阁南院的人,你当着人家的面去盘问,这不是打脸吗?换成是你结交的哥们,问来问去的,你的脸会不会变黑?”
“可是矿洞执法,薪水那么高,不养闲人的啊……”
年轻的士兵,摸着脑袋,困惑不解。
“这和我们又没关系。”
邹墅赏他一个脑瓜崩,“要是实力太差,老陈就当卖个人情,额外给一个名额,又能亏到哪里去?”
“要是实力能达到基准线,额外多一个人手,那他高兴还来不及呢,哪里用得着我们操心!”
“说得也是……”
士兵嘀咕,还想提问,邹墅踢了他一脚。
“去去去,执勤去!”
“眼睛给老子擦亮点,别阿猫阿狗的都往里面放,有些一看就是心术不正的恶棍,放进去,给兄弟们添堵啊?”
……
“寒师,进来确实简单。”
车厢内,任我狂嘿嘿一笑,神色轻松。
只要处于蓝蛙国官方城镇的范畴,沧海阁的招牌相当好用。
不过,要是那些守门的人知道,白鸦实际上不是佣兵,而是沧海阁的正牌导师,那该作何想象?
难得的恶趣味,夜寒君似笑非笑。
他和任我狂呆在车厢内,主要原因还是这位第四门徒,体型太魁梧。
不管怎么隐藏,只要他露面,那就是人群中的显眼包。
但,夜寒君依然借由感知力,观察着不同的地域风情。
蓝鳝镇之所以叫蓝鳝镇,唯一的原因,就是这里盛产“蓝鳝”。
这是一种眷灵,年幼时天蓝色,生长一年以后,过渡到深蓝色。
它们居住在蓝沼泥里,性格普遍温顺。
虽然有一定的战斗能力,但只要不是刻意逼急,一般不会主动伤人。
时间久了,蓝鳝镇的居民捉了许多。
几乎每家每户的小孩子童年的时光里,一定会有一两条蓝鳝作为伙伴。
当然,蓝鳝也是美味的食物。
野外捕捉也好,人工繁殖也罢,蓝鳝镇任何一个餐馆,都有琳琅满目的蓝鳝餐食。
夜寒君下车购买了几份,回到车厢与任我狂一同品尝。
少顷,结束用餐,目的地也就到了。
那是蓝鳝镇最东面,原居民已经迁徙,旧屋推平,俨然变成废墟。
然后,有很大一片区域,围着金属栅栏。
有巡逻的士兵,骑着眷灵兜圈子。
也有眷灵在天上飞舞,机警的目光到处扫视,努力辨别可疑人员的接近。
任我狂将马车安置在第一处哨站,随后与夜寒君一道,一个出示沧海阁的个人徽章,一个出示佣兵护牌。
不一会儿,尘土飞扬,一个庞然大物冲了过来。
竟然是一头「地穴蛙」,这种蛙类眷灵体型怪诞,接近于人猿。
它的血肉硬邦邦的,像是岩石堆砌,呈现出灰白的质感。
“呱!”
地穴蛙叫声沉闷。
它居住在地下,不喜欢到地面上来。
每一次上来,只要被阳光照射,心情就容易烦躁。
“乖,一会就回去了。”
陈迈安抚,随后跳落地穴蛙的背脊。
他满脸笑容地迎了过来,想要拍拍任我狂的肩膀。
发现距离有点难以够到,他换了个动作,用拳头锤了锤任我狂的胸脯,哈哈大笑道:
“任小兄弟竟然真的来了,陈某还真是受宠若惊!”
“陈大哥客气。”
任我狂也露出爽朗的笑容。
他和陈迈曾有过短暂的冒险经历,当时他只是新晋眷主,实力一般。
若非陈迈驱退一头霞照之胎的恶兽,给予关照。
单凭他自己,想要脱身,绝非想象中那般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