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住拳头的禹如心,忽然觉得没什么底气,赶紧从储物戒指里找出一把铁锹。
等到双手握住铁锹,她莫名自信起来,像是个守卫稻田的小战士,敛容屏气望着天空。
“喂喂喂,老头,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抱着脑袋躺在死蛛皇后背上的蝇月,猛地蹦跶起身,满脸不悦地瞪着夜天鸣。
“别人家的前辈,怎么就这么有眼力见。”
“怎么就你磨磨唧唧的,要是本王不提醒,你是不是把我忘了?”
“哎呀,年纪大了,记忆变差咯。”
挖着耳孔的夜天鸣,妄图装糊涂。
“少来这一套,记账就能精确到年月日,沼泥里的王八才信你的鬼话!”
蝇月破口大骂,不断催促道:
“搞快点!”
“你该不会是担心本王,所以不想让本王冒险吧?”
“开什么玩笑?本王得天独厚,先天便是璀璨闪光!”
“我需要镇族大阵的庇护吗?不需要!本王就是呆在没有防御的空间里,也能得到天地的祝福!快快快!摘一朵窗之花给我!”
……
……
召唤窗之花的族人,不会超过二十人。
其中属于年轻人的,更是少之又少。
再缩小范围,曾被封印的年轻族人里,只有夜隐一人动用,这一幕怎么可能不吸睛。
“我要一朵「窗之花」。”
犹豫了很久的夜灵舞,终究是以少王的身份,唤来一朵镇族大阵伴生的至宝。
玻璃质感的光雾将她包裹起来,夜寒君无法看到她在里面做什么,就像其他人无法看到他在做什么一模一样。
“与我近龄者……一共有七人吗?”
玻璃光雾从里往外可以看清,夜寒君能够确认,除了他、夜隐、夜流萤外,还有夜灵舞、夜冬、夜春三人,打开了大阵的缺口。
不计算非人族的蝇月,加上石柱上的禹如心,刚好七人。
这个数量,略微低于他的预期。
本以为铤而走险的族人会更多,没想到临近关头,一个比一个沉稳。
……
收敛杂念,夜寒君有选择性地召唤契约眷灵。
默肯定不能召唤,它有一半的灾之印章,这样的血脉并不受自然法则的喜爱,一旦因此沾染渗透灵魂的可怕诅咒,这一趟冒险也就赔掉了裤衩。
艾姬芙拉也不行,她并非寻常血脉的魅魔,又是畸变又是扭曲,本体还那么脆弱。
再者,根本不需要夜寒君劝说,想要让艾姬芙拉以容颜和美貌作为赌注?不可能,绝不可能。
“大人,我准备好了。”
印痕闪烁,花烛率先登场。
她肉体的孱弱程度,和艾姬芙拉半斤八两,本来也不适合冒险。
但无论怎么说,她曾经是灰暗闪光,以残缺的方式蒙受过天地的祝福,值得尝试崭新的可能性。
“本大仙可是初代羽族,拥有天之印章!”
“天道老儿要是看我顺眼,嘿,本大仙以后就在圣巢中供奉几尊天道的石像,没事的时候祭拜祭拜。”
“天道老儿要是不想看我,那就算了,本大仙又不是非它不可,反正早晚都能称王称霸,无论是顺应天意还是逆天而行——本大仙都能扛下来。”
大大咧咧的鹅大仙,用力拍着翅膀,仿佛全身上下都写着“我命由我不由天”这七个字。
它一屁股坐在玻璃空间的边角,有一圈波纹延伸,就像关住花烛那样,也将它单独分割开来。
“人类眷主,你这也太慎重了,用得着这么小心吗?”
“我不是担心自己。”
夜寒君耸了耸肩,“别忘了,你现在可是我的「替死鬼」。”
“本大仙有些后悔了。”
鹅大仙粗犷的声音顿了一顿,一阵嘀咕道:
“这摆明了是坑本大仙的权能,也就默那个傻憨憨喜欢,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人类眷主,你就好好感谢本大仙的恩惠吧。”
“本大仙不仅要自力更生,还要肩负你的小命,大概这就是强者的宿命吧,未来的某一天,本大仙还要扛起一整个圣巢的繁衍和发展……也罢,现在就先练练手,提前体验一下当保姆的感觉。”
“你是懂自我洗脑的,什么都能和梦想扯一块。”
夜寒君操控窗之花,里里外外把鹅大仙封起来,让它形成一个独立空间。
“大蝌蚪,我要和你待在一起!”
“本瓜可是净兽,有我在,一定能保护你的!”
早就从口袋里溜出来玩的瓜瓜,围绕着夜寒君一顿转悠。
“不行哦。”
夜寒君看也没看,随手一抓,一下抓住小家伙的后脖颈,像是提着一只小猫咪一样,往隔壁的独立空间一丢。
“这一次我的目标不是躲避诅咒,而是希望诅咒砸下来。”
“我做好了重残的准备,断臂重生的药物、阻挡灵魂的护符、驱散剧毒的玉佩……相关的宝物我都有准备,只要我顺利活下来,转运福袋里就能充满能量,有这么多底牌在,不赌一赌真的可惜了。”
“哗啦啦~~~”
玻璃雾霭将瓜瓜关了起来,它整个脸贴在玻璃的墙壁上,努力想看清夜寒君:
“那好叭,你要加油哦!”
“要是不行,不要硬撑,本瓜的净化术和治疗术,随时都能启动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