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住脚踝的默,开心地跳了起来。
它的体型倏地变大,背后大地龟裂,数以三千计的能量触手,密密麻麻,忽而撑满视野。
“轰!!”
极限技能「山海之触」,整齐向下暴砸。
这一击绝对有翻山倒海的威力,坚固的岩壁大面积碎裂,碎石粉末四处飘荡,目之所及突然雾蒙蒙一片。
然而,伴随震耳欲聋的冲击,触手全数断裂。
那撞来的巨兽,居然硬生生撑下这一击,换来的,仅仅是自己被逼停。
“以肉身出众的凶兽?”
夜流萤微有异色。
牛二王之所以特殊,原因就在于它是凶兽,本质上和蛮兽不同。
这类眷灵,主修「震慑道」,一吼之威,可震百兽。
论起攻防,理应逊色于同等级的蛮兽,怎会如此强悍?
“好一个牛大王。”
夜寒君轻笑一声,感知更强大的他,即便是弹指一瞬,也足以察觉撼山狂牛的异常。
这尊凶牛,背脊如起伏的山峦,脚掌如粗壮的大象,一步一踏,皆有崩山之势。
它拥有金属的光泽,威压无可匹敌,一次瞪眼,一次吼叫,就能让他的心脏为之痉挛颤抖。
凶兽——错不了!
但别忘了,夜氏祖城以「奔丧」守门!
进进出出,凡夜氏族人,日常感受至圣凶兽的威压,如何能被位阶更低者真正慑服?
“吼!!!”
撼山狂牛大吼,脖颈的铁链子勒进血肉,乌黑血迹的印染下,一缕鲜红刺目至极。
不仅如此,它满身刀痕,伤口淌着脓血,隐隐和糜烂病牛娘的血脉形成共鸣。
“以圣铁之链,束缚凶兽,使其不能逃脱。”
“以糜烂毒素,消磨寿命,强化肉体,使其战力增长。”
“难怪你的王位稳如磐石,有如此狂化的打手,圣兽不出,天下无敌。”
夜寒君的嘴角扬起微妙的弧度,若有若无的讥讽,尖锐刺耳。
“倒是有几分见识。”
糜烂病牛娘咧嘴,丑陋的笑容无比扭曲:
“那么,阁下要如何应对呢?”
“自信满满攻入本王的巢穴,视我匈牛洞无主,这般猖狂之人,本王也是第一次见。”
“放心吧,这不仅是第一次,还会是最后一次。”
夜寒君淡淡说着,不值一谈的平静表情,更进一步激怒糜烂病牛娘。
她冷笑一声,骤然绷紧手中的铁链。
哗啦一道震响,撼山狂牛头颅充血,鲜血又从七窍涌出,上半个身子不断抖动,似有百万痛苦加身。
它吼叫,声如洪钟,可吞山河,可断洋流,震天慑地,万物匍匐,理应如此。
隔着老远的距离,任我狂、东方旭、黎景明等人,双腿战栗,身形无法稳固。
而它们的契约眷灵,因为只有无量之胎,被迫趴倒在地,难以生起对抗的心思。
“吼!!!!”
撼山狂牛第二次吼叫,腥风铺满夜寒君的面颊。
他的五官扭动了一下,衣袍下用力绷紧的肌肉,显然也在抵抗更高一个位阶的压迫力。
肩膀上的瓜瓜鼓起腮帮,到处转悠的目光,持续落在糜烂病牛娘的身上,好像在盘算着足以一击致胜的战斗计划,小算盘打得啪啪作响。
“夜寒君,它好快乐呀!”
挡在夜寒君身前的默,发出单向的精神传音,惊叹道。
它羡慕地看着撼山狂牛,仿佛能感同身受,满脸的陶醉。
待撼山狂牛踢踏蹄足,准备展开第二轮蓄力冲锋时。
默突然点出一指,虚化的指尖,即刻贯穿撼山狂牛的眉心:
“可惜,它不是自愿的,还不懂得快乐的真谛……”
“让我来帮帮它吧,我最喜欢痛苦了,全部分享给我吧~~~”
撼山狂牛即将冲到嘴边的第三次咆哮——忽然失去声音。
那猩红而又浑浊的眸光——莫名清澈三分。
那狂躁不安、恨不得踢碎一切阻碍的杀戮欲望——像是失去目标,不知道往哪里宣泄。
“痛!太痛了!”
“原来被毒药腐蚀身体是这种感觉!原来被勒住脖子是如此疼痛!”
“牛大王,你深谙此道,我们一定能成为很好的朋友!”
默的肉身不断蠕动,完全被血丝占领的眼球中,再一次出现黑白两色漩涡,毁灭的力量向外溢出:
“你送给我一份大礼,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回报你啦!”
“体验一下吧,这是我所能创造的最大快乐,大灾邪魔咒体——开!”
“嘭!嘭嘭嘭嘭嘭嘭嘭!!!!”
从头颅开始,糜烂病牛娘自爆。
彼时,肩膀、手臂、躯干、大腿、脚掌、牛尾……每一个关节,如同绽放的鲜血烟花,全都炸得粉粉碎。
“神一大人无敌!”
牛铁锤真的尿了,下体湿漉漉的,不受控制地跪倒在地。
秒、秒杀?
它不止一次见过这个技能了,但从来也不敢想象,即便是称霸匈牛洞的绝对王者,一个照面,依然落得死无全尸的下场。
“吼……”
撼山狂牛低沉一吼,目有一瞬的茫然。
一道白光跳跃到它的脑袋上,接连发动的「超净化」和「超愈合」,以极快的方式,褪去它血肉上的伤疤与疼痛。
“凶兽大多不聪明,这一头,更是以残忍的方式奴役,沦为不要命的战斗傀儡,几百年以来吃尽苦头。”
“艾姬芙拉,虽然你只有耀世虚引,但依然可以试一试,能否将它收为心之奴之一,未来成为你的伴生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