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蓉愣住,“回去?你让我跟你回霍家?”
“不错。”
这件事太过荒唐,已经到了好笑的地步,沈玉蓉笑着摇了摇头,“现在人人都知道你娶了新妻,你让我回去,是做你大房,还是做你二房?”
“你跟音音不是相处的很好吗,如果你介意,我可以让她搬出去。只要你回来,你就是我唯一的霍太太。”
闻言,沈玉蓉的笑淡了些,她看向霍芸山,“你这番话,听着好熟练,是不是也对连玉颜说过?当年如果她愿意回头,你会不会让我离开,把霍太太的位子留给她?”
霍芸山面色一顿,显然是被沈玉蓉猜中了。
沈玉蓉唯一那一丝笑意也不见了,她正色看他,“芸山,你我做了近三十年的夫妻,看在霍风的情面上,这番话我本来是不想说的,但是现在看来,是非说不可了。”
“这三十年的婚姻里,我没有一天不后悔,后悔自己所托非人,后悔没保住我的女儿。你不是一个好丈夫,好爸爸,甚至算不上一个完整的人,你追逐不在乎你的,忽略你拥有的,从前是我,现在是顾小姐。”
“如果现在我还在霍家,你会来找我吗?不会,你会继续忽视我,直到我死去的那一天,你会来我坟前,说一句,玉蓉我对不起你,来成全你深情之下的薄情。你现在要我回去,要我回到那个坟墓里继续等你,做配合你深情的演员。我告诉你,不可能。”
沈玉蓉是一个体面人,从不说重话,哪怕是离婚,她也没有歇斯底里,而此刻,她像是剥脱了两人婚姻里那层窗户纸,露出里面最腐朽不堪的地方。
温柔的人,说起狠话来,字字伤人肺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