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帝依旧没有转过身来，三皇子垂着头，不由自主抬头看了一眼，只瞧见楚帝伟岸无边的背影，以及前方长生牌位上点燃的长生灯。

长生灯，灯火摇曳，烛光温暖大殿，但三皇子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暖意，反而浑身冰冷，神魂冻结。

“天心，陈王殿下明明在大殿上有很多话要说，但却没有说出口，必然是你们二人暗中传音交流了一些吧？”楚帝沉声问道。

“父皇慧眼如炬，儿臣不敢隐瞒。”三皇子如实回答：“的确是儿臣请求陈王殿下不要多言，已保楚国皇族的颜面！”

“呵呵！”楚帝闻言冷笑两声，“你也配跟我提皇族颜面？”

“儿臣知罪，万死莫赎。”三皇子将头磕在地上。

楚帝又深吸口气，声音语气突然厚重起来，甚至于声线内听出了些许的颤动，他问道：“我问你……大皇子之死，是……”

“是我所为！”三皇子早已经下定决心，如今楚帝询问，他自然如实回答，“不仅仅大皇子，二皇子、十二皇子也是一样，都是死于儿臣的算计之中！”

楚帝闻言，痛心疾首闭上眼睛，脑袋忍不住仰天而去，藏在袖子中的拳头不由自主捏了起来。

“父皇早已经知晓，又何必多此一问？”三皇子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将事实道出，此刻也浑然无惧，反而冷笑着问了楚帝一声。

“住口！”楚帝大怒，叱道：“本帝对此一无所知……”

“呵呵。”三皇子并没有被楚帝吓到，反而笑了起来，“父皇何必装聋作哑，我楚国皇族历朝历代，皇权交接，政权更迭，那一次不是鲜血淋漓。”

“父皇知道我的所作所为，只是默许而已。”

“正如当年父皇也是我这般，才坐上帝位一样！”

“只是……”三皇子侧目看了一眼身边的陈王殿下，冷笑道：“陈王殿下和父皇的运气一样的好，当年父皇有王佐之才笑苍生前辈扶持，陈王殿下今日又有林白这座王佐之才辅助！”

“儿臣输了，但儿臣不服！”

“儿臣输在林白之手，并不是输在陈王殿下之手；就如同当年与父皇争夺地位的各位叔伯一样，他们是输在笑苍生之手，而不是输在父皇之手！”

楚帝听三皇子道出当年隐秘之事，也并未因此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