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洄年对答如流,“有的,但是治标不治本,而且安眠药用多了会有依赖性,所以大部分时间都靠熬。不过这段时间已经好了非常多。”

这点谢洄年倒是没有说谎。

他这段时间睡眠质量确实算得上不错,因为跟陆早早之间的相处还算符合他的预期,所有的事情都在循序渐进中,所以也还能安心睡个好觉,就连之前去找心理医生做复查都显示比之前的状况好很多。

不过前面确实是在说谎,因为今天晚上也并没有久违地发生失眠,所以也不存在被陆早早吵醒的情况发生。

他之所以没睡着纯粹就是因为陆早早没睡着,本来是打算守着陆早早睡着之后再睡一会儿的,也没准备睡多久,因为又怕陆早早中途突然发高烧或者发生什么别的情况。

“那就好。”陆早早听到他这样回答显然松了一口气,抿了抿嘴后又说,“你这样好像不太行,要不要找中医开一些安神的药,或者白天运动一下,我听说这样好像对失眠有一些作用。”

谢洄年手肘搭在一旁的床头柜上,手心撑着脸,似笑非笑地盯着陆早早看。

今天晚上陆早早展现出来的情绪,说过的那些话,把谢洄年的心提弄地七上八下,不能安稳地放在胸腔里,心脏深处也始终被陆早早不停拨弄,像是被尖刀利刃抵住,随时就能毫不犹疑地切中要害。

剜出一块血淋淋的血肉出来。

想不到到了现在,还能温和又平静地在这里开始讨论起失眠这件事情来,像是之前发生的那些矛盾,彼此都无法理解和接受的事情就这么轻飘飘地暂时被束之高阁了,又恢复了水面之上的静谧。

见谢洄年几秒钟之内还没说话,陆早早立马又说:“不好意思,我对这些东西不是很了解,好像帮不上什么忙。”

陆早早上一辈子也有过经常失眠的一段时间,不过并不是因为什么很复杂的原因,是因为陆家的人。

那时候的她还非常在乎跟陆家每一个人的关系,时常殚精竭虑要如何弥补和挽救这段亲情,总是试图小心翼翼地讨好,不过结果并没有发生任何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