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会记得住随手胡诌说的话,何况还是在醉酒之后,陆早早决心释然这件事情。
说决心释然,但陆早早根本就不是那么轻而易举就学会放下的人,她也是在跌跌撞撞吃了很多苦头之后才学会这种事情的。
几年之后,在陆早早的生活和谢洄年变成两条没有交集的直线之后,她才终于不再对这件事情做任何联想。
很快,她又听见旁边的人问,“洄年,怎么了,怎么突然感觉你有点不高兴?”
谢洄年的眉眼微微垂着,浓密的眼睫让人看不清他眼中的所有情绪,只有阳光静静地洒在他脸上。
谢洄年沉默了几秒,很快就回复对方说,“没不开心,只是不太想再从你们嘴里听见一些人的名字了,很烦。”
“很烦”两个字彻底中断了陆早早的所有思绪,她看不见谢洄年说出这句话的表情,但是通过语气可以联想出来,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表情,仍旧是沉静如水的一张脸,或许眉头会轻轻皱一下,然后又恢复原样。
谢洄年这么一说,关于陆家人的讨论也就顺理成章地被跳过,话题进入到下一个,陆早早听见有人问谢洄年读大学会在国内么,他说不确定,但大概率会出国。
又有一个男生用那种没有恶意的、带着揶揄的笑音问谢洄年,“不会这一次出国之后就再难以见到你了吧,你还会回国吗?搞不好下一次再听到你消息就是恋爱结婚了。”
“会的,肯定会回来的。”谢洄年没什么犹豫地回答,语气之中没有任何迟疑,“对某个人的承诺还没有做到呢,怎么能不回来说个一清二楚,讨要个明白彻底。”
说完,之后他突然很轻地笑了一下,“或许吧。”
这三个字就是谢洄年对那句“再次听到你的消息或许就是恋爱结婚”的回应,桌上的人也立马意识到了,须臾之间,就纷纷笑了起来。
陆早早转过身,站起身往旁边走了几步,透过屏风的缝隙看到那一桌人明媚的笑脸,有几个人的眼神时不时飘向苏在溪,眼中都是揶揄的笑意,坐在苏在溪旁边的女孩子甚至还很亲昵地撞了撞她的肩膀。
谢洄年对这种笑声也没有发出任何异议和出声阻止,只是微微别过脸,看着玻璃窗外,眼睫微微垂下,看起来像是在思考事情,没过几秒,陆早早看见他的脸上也漾出那种很轻快很平和的笑容。
陆早早把头缩回去,又移动脚步做回自己的位置上,她呼出一口长气,感觉自己像是一只见不得光、只能在暗地里面默默偷窥别人幸福生活的老鼠。
吃完自己那一小块蛋糕,又把已经冷掉的咖啡一口气喝完,陆早早依旧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过了好一会儿,传来一阵脚步声,侧前方的声音也趋于消散。
陆早早终于从自己的位置上站起身,然后离开了这间咖啡馆。
又去商场随便买了一些生活用品,去花店挑选了一些算得上新鲜的花之后,陆早早开始打车回家。
偌大的别墅里面只有她还有照顾他们生活起居的阿姨佣人,不过没什么事情的情况下也不太会出现,陆早早独自一人拎着东西上楼,那个时候已经临近傍晚,陆早早把房间窗户推开,去看天边艳丽璀璨的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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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会记得住随手胡诌说的话,何况还是在醉酒之后,陆早早决心释然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