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鸣抓着春凳的手青筋突起,因为挣扎而指甲断裂,渗出血而不自知。

武烈帝起身走到床沿,靠着床头:“东凰,这里不用你照看了,有宫人在,你不必担心。”

晏东凰点头:“除了荣公公侍奉之外,父皇晚间不要让旁人送来的东西入口。”

“朕知道。”武烈帝略显疲惫地阖眼,“朕虽然老了,但脑子尚未昏聩,那些个居心叵测之人想得逞也不那么容易。”

晏东凰沉默敛眸。

害人的手段从来都防不胜防。

表面上亲近温和的人,私底下说不定正在准备一包无色无味的毒药,随时等着找机会给你致命一击。

晏东凰告退离去。

跨出殿门之际,她清晰地听到晏鸣因为痛苦而急促的呼吸,以及喉咙里不时发出的闷哼声。

眼角余光看见晏东凰出来,晏鸣艰难地抬起头,汗水顺着脸颊淌下,脸色惨白,眼神充满着冰冷和怨恨,像是在看不共戴天的仇人。

确实是不共戴天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