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摇光反问:“如果真那么容易接受,外面怎么会有这么多反对的声音?”

“因为女子入朝为官,势必会影响到一些男人的利益。”元紫樱轻哼一声,“他们用各种规矩教条限制女子,无非就是担心失去高高在上的地位,可若是许诺一些人足够多的利益,相信接受这件事的人会比反对的人更多。”

晏东凰闻言沉默着,看着元紫樱的眼神渐渐流露出赞赏。

这个少女不但会医毒,脑子竟也这般好使。

如此世间罕见的一个妙人,到底做了什么事,竟让谢云间厌烦不已?

……

晏翎回到安王府,屏退随身侍卫,独自回到自己的院子。

一个羸弱清丽的绿袄美人走了出来,极为谦恭地屈膝行礼,之后眉眼低垂,温顺地替他褪去身上披风和外袍。

晏翎走到窗前坐下,神色再不如人前那般温和儒雅,眉眼间像是笼罩着一层沉郁之色,使得屋子里无形中像是弥漫着一股低气压。

清丽美人低眉垂眼给他奉了茶,随后跪在一旁给他捶腿:“殿下心情不好吗?”

晏翎没说话,只是沉默地啜了口茶,转头吩咐:“把苗歧元叫过来。”

一个侍女低头领命而去。

晏翎靠在榻上,轻轻阖眼,眉眼郁色越发浓重。

没过多久,一个深红色袍子的男子走了进来,面色阴柔,年纪约莫三十岁上下,不知是不是常年跟毒物打交道的原因,脸色苍白而阴冷,像是一条蛰伏的毒蛇。

“安王殿下。”男子不太周正地行了个礼,随意走到晏翎斜对面坐下来,“又吃了瘪?”

晏翎没说话,只是轻轻抬手示意跪在一旁捶腿的女子退下,然后才睁开眼,看着眼前男子:“有没有什么更妥当的办法?”

“我觉得安王殿下可以有点耐心。”苗歧元真心建议,“您在皇子之中一向温和无害,与世无争,若表现得太过急切,未免惹人疑窦。另外,虽然断肠散无色无味,可数次计划失败,则意味着这其中出现了一点问题,我们暂时不该再有任何动作。”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他们现在最该做的是韬光养晦,而不是暴露自己。

晏翎沉默良久,缓缓摇头:“本王等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