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手推了推水晶杯,杯口滴了两滴在他手背,宴沉垂眸,看了几秒,不常出现在他身上的风流气质。
慢慢舔过,不疾不徐的收手,撩起眼皮。
“她没你这么会哄人,学的还不够,阿裳。”
很难堪。
阮亦裳的脸色阴晴交错,又回归平静,“那沉哥哥能说说,李小姐平日是怎么哄你的吗。”
“我比不过,或许有时候也能让你舒心一点。”
宴沉嘴角微翘,又去看那一枝垂丝海棠,“她大抵会说一句‘宴先生好厉害’……”
阮亦裳听不懂。
受了伤,有什么好厉害的?
不应该是哭哭啼啼,装关心演深情吗?
男人解惑,“她夸我厉害,是打趣我挨了两刀还没死。”
“沉哥哥说笑,我不信。”
宴沉躺回去,阖目小憩,“你在,她不会来,她最懂分寸。”
“何况,你有什么跟我赌的?”
阮家如今的发达,全仰仗太子爷恩赐。
“沉哥哥疼李小姐,沉哥哥也聪明我想要什么你都知道。”
“我不疼你?”男人的眼眸逼过来,冷冷徐徐又慵懒散漫,受了伤缠着绷带,黑色真丝的睡衣穿的睡衣,胸膛露了一片,发质很是松软,他肤白,在灯下看更白。
像宫阙中,最好的一间房,斜靠着软塌流连风月的颓废公子。
又贵又娇又傲。
阮亦裳喜欢宴沉,喜欢的在梦里跟他夜夜纠缠,流连忘返,牵过他的手知道多大多暖,握笔处覆着薄茧,搂过他的腰,知道那身衣料下肌肉的紧实性感,更知道那凉薄的唇,看着冷硬无情亲着多软。
只有一次,借着他醉酒偷偷亲。
男人砸了拢月楼大半的东西,让阮家难捱了半年,她又哭又闹以死要挟,男人心狠给她关了精神病院三个月。
从此。
男人不爱去拢月楼,更是不爱搭理她。
她明明知道,男人最讨厌被人裹挟逼迫,她还是仗着那么点自以为是去做,结果她看见了。
“好看?”宴沉拢了拢领口,眸色渐深。
阮亦裳别开头,耳背红的很,“你自己穿的随意,沉哥哥这也要怪我?”
没心情跟阮亦裳说笑打趣,扭过头去,再次阖目。
千安上前一步,“阮小姐,先生累了,我送您下楼。”
从病房出来走了几步,阮亦裳停下,“是李知要来了,我就得退就的躲了是吗?”
不满嫉妒不甘,只能冲旁人发。
千安情商不高,他有最直观的感受。
“阮小姐,有些事,您真不如李小姐。”
阮亦裳那股狠劲儿,隐匿漂亮的容貌下,“连你也敢瞧不起我?”
千安不作声,安安静静看着阮亦裳。
少顷,阮亦裳深吸口,别扭的说了句‘不好意思’,撑着拐杖一步一步的离开,阮家的女保镖迎上来搀她。
——
“李小姐,李小姐。”
迎着落日时分,李知睁眼,还有点懵,“怎,怎么了。”
“先生让您下去。”
她‘哦’了声站起来抻了个懒腰,这一觉睡的属实有点舒服,都快忘了在天台上。
楼里楼外的保镖还是没撤,一个个精壮又魁梧,看着就唬人压根不屑动手。
进了病房,晚餐时间,宴沉面前的小桌上摆了不少精致的食物,药味淡淡,明显是药膳。
男人在看文件,拖着文件的手荧白比A4纸还白。
“睡的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