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贼军在中州流窜,保不定会危急大秦。
他在城下吃着干粮,哪怕满地的尸体,血腥味浓郁到让人喘不过气,他也不在乎。
而赵蒹葭,再也支撑不住,身形一软,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粗气。
其他人也没好到哪里去,近四个时辰的鏖战,从上午到临近傍晚,他们早就超越了身体极限。
此刻疲倦袭来,所有人都倒在了血泊之中。
不知道谁咧嘴乐了起来,紧跟着这笑声一个传一个,整个水潭县都充斥着笑声。
“我们,活下来了!”
......
等到夜幕降临,最终伤亡统计出来。
赵蒹葭已经包扎好了伤口,吃了东西,恢复了一些力气,但是浑身酸痛,特别是双臂,麻木的不似自己的一样。
“陛下,统计出来了,这一战,我们损失了八万五千六百人,死伤民众超过三万,还有城墙下那些百姓,太多了,数不过来。”赵葡萄满嘴苦涩的道:“眼下天气炎热,要马上将这些尸体处理了,若不然,必定会酿出大疫来。”
“咱们救了多少人?”赵蒹葭眼神一黯。
“不到两千......”
赵蒹葭痛心疾首,大滴大滴的眼泪落了下来,眼泪无用,但此刻悲伤到了极致,她亦是无法控制自己。
赵葡萄说的是一窜冰冷的数字,可堆在那里的,是曾经活生生的人。
“把那些贼军的脑袋都给朕剁了,在城西的要道铸一座京观,将死亡的百姓,都埋了吧,是我对不住他们!”赵蒹葭仰望星空,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这也是她记事以来,哭的最凶,最伤心的一次。
暗卫的人都跟着抹泪。
实在是外面那场景,太过凄惨。
头顶是盘旋不散的秃鹫,乌鸦在树枝上凄厉的惨叫。
血流汇聚成了溪流,连苍蝇都没有落脚的地方。
这一战太痛太痛,注定成为赵蒹葭一生之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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