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小丫鬟殷勤的服侍他洗漱更衣,又陪着他用了宵夜。
赵非荀故意不问她。
上了床后,小丫鬟才拿出来一张纸,让他过目。
他接过粗略扫了眼。
这些日子看她练字习惯了,下意识指了几个写得不错的字出来,指完后他自己也愣了下,随即摇头轻笑了声。
“大公子,是不是写得不好?”锦鸢面颊微红,伸手就要夺回去,“我这就拿回重新再写去。”
赵非荀压下伸来的手腕。
语气有别两人私底下说话时的温柔,“写得不错,有些地方稍加修改就能拿出去用了。”
他一一点出不足,又给了改进之法。
锦鸢听得无比认真。
经营一间绣房,比她想象中更为复杂。
商讨了一个时辰后,最终的章程终于拟定下来。
绣房的授课安排改为上午半日、下午半日,每半日只教十二个学生。三个月为一周期,之后若想要继续在绣房里学,就要通过考核,考核不通过的,只能回家去。
过两三个周期后,将新收的初学的孩子放在下午半日。
到时必定也会出来一两个资质不错的孩子。
给她们一日几文钱的酬劳,让她们帮着带下午半日的新人,锦鸢能轻松不少,更能专注于教习上午的学生。
锦鸢也逐渐适应了被人叫做先生的日子。
日子就这么飞快过去。
一眨眼,正月已出,悄然进入二月中旬。
这日里,下午的学生们纷纷向锦鸢告后日的假,说家里都嘱咐她们早些回去。
锦鸢不解。
姑娘们便笑着回她:“先生才来我们青州府不久,估计是不知道的。后日就是青州府一年一次的花灯会,家家户户都会把家里的灯笼挂出去,将一整条街都点亮,寓意今年一年会红红火火!”
“是啊!我阿爹阿娘也说了,今年来了位极好极好的巡抚大人,大家伙儿都铆足了劲儿,想让巡抚大人感受下咱们青州父老乡亲的热情呢!”
“先生先生,”一个七八岁的姑娘轻轻扯了下锦鸢的衣袖,天真烂漫地问她:“先生要和谁一道儿去花灯会呀?”
锦鸢眉眼温柔如画,抬起手,轻轻抚摸了下姑娘的发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