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随意却又亲昵的动作,令锦鸢的面庞微微发红。
“怎么不写了?”
赵非荀出声询问。
他个子高,声音自头顶温和的传来。
锦鸢垂眸,指了下字帖上的一字,问道:“大公子,这字念作什么?”
赵非荀看了眼,念出读音来,右手掌住锦鸢握着毛笔的手,带着在一旁写下两字,“衣容切,念做雍。”
锦鸢跟着念了声,追问道:“雍有何解?”
她好学,遇到不识字的字总喜欢追根溯源。
赵非荀在他面前,素来是个有问必答的先生。
“雍字多作优雅大方、神态从容,也有融洽之意。但在这句话话中,则是有和谐婉转鸟鸣声的意思,与前面半句的莺恰恰对仗工整。”
“莺恰恰、雁雍雍……”
锦鸢在口中念了一回,再想着这句话的意思。
春日黄莺,秋日大雁——
单这短短两句词,在锦鸢面前如同铺开了春秋两景,她不由得心驰神往,又想起在延陵围场的所见所闻,再度开口时,语气带着欣喜之意:“这句话对仗工整意境更是跃然纸——”
她忽然僵住,面颊酡红。
欣喜的声音放轻,气息逐渐被颈侧的炙热勾的有些不稳,“大公子…”
圈住的胳膊,将她禁锢身躯与条案之间,无法挣扎开,可当脖间扑来的气息愈发灼热,她双腿发软,忍不住歪头避开了下。
男人察觉她的闪避。
动作停下,低沉着声音问道:“躲什么。”
锦鸢面色潮红,嗫嚅着:“不是……昨晚才……”她羞于开口谈及床笫间的事情,却不知欲说还休,在男人眼中,小丫鬟耳垂嫣红,一张白生生的面庞此时娇艳欲滴,引人采撷。
赵非荀不算重欲之人。
忙时七八日都不会来一回,但若是来了,一次打不住的,总要来上两三回。
这会儿听小丫鬟说起,他也愣了下。
但随即释然。
他宠爱锦鸢,为她规划筹谋,难道在这些事情上,他还要遵循什么规矩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