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十年下来,也知道赵老夫人与禾阳郡主之间婆媳关系不睦,但万万没有想到,赵老夫人竟敢当着大伙的面直接开这个口!
她娘家华氏一门,有哪个是成器的?
居然敢攀郡主娘娘的亲事?
退一万步,华家有脸向赵老夫人开这个口,赵老夫人难道也老糊涂了,敢把这事拿到明面上来说?张口就命郡主娘娘定这个婚事?
还摆起了娘娘婆母的做派?
众人纷纷将目光看向上座的禾阳郡主。
禾阳面无表情,语气淡漠,轻描淡写着就拒了:“劳婆母关心,只不过荀哥儿如今正是立业的时候,暂不考虑成家。”
赵老夫人皱眉,不悦道:“我孙儿已经是骠骑将军了,难道还没立业成?你这当娘的,就舍得荀哥儿一个人去青州府那种地方?身边也没个知冷知热的人伺候着。”
话里话外,就差指着禾阳的鼻子骂她眼里没儿子。
禾阳掀起眼睑,扫了眼赵老夫人,语气听不出有多恭敬,但措辞却挑不出任何错来:“婆母一年到头都在外面庄子上休养,也没见婆母对荀哥儿关心,每年新年、生日的,也不见叫人传话,媳妇只当婆母身子不好顾不上荀哥儿,原来婆母都记在心里了,媳妇实在感动。”
却听得人心里格外不顺畅。
赵老夫人脸色难看。
偏又挑不出禾阳的错处,只能心里咒骂一声。
禾阳收回眼神,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水,润润嗓子。
随后扬起亲和的笑脸,对着众人道:“外头特地请了京里有名的戏班子来唱戏,咱们不如挪到外头去,一边听戏一边吃些点心去。”
这态度,可比对赵老夫人还要客气。
众人早就习惯了郡主的高高在上,这会儿更是受宠若惊,立刻就要站起来应和,谁知被赵老夫人先一步打断,语气重重责问:“禾阳,我这当婆婆问的话你可还没回答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