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她的知错就改。
屋子里动静渐渐轻了下来,而外面却传来姚嬷嬷的说话声,似乎是和守在外头的石榴说了什么,安静片刻后,两人离开的脚步声一同响起。
床榻边沿,暧昧气息方散。
因祖母还未清醒,虽院子里的事情不会外传,但赵非荀仍是克制了下来。
他勾起堆叠在腿上的被褥,将小丫鬟裹住,遮住散乱的里衣,摸了下她的脖颈,触及温热,才略放心。指腹外移,擦过她的面颊,因方才动情,她满面红晕春情,倒是让红肿不那么明显。
想起刚才情形,赵非荀的指腹在面颊上擦了下。
剑眉轻皱:“你这脸上用的是什么药膏?”
语气听着有些嫌弃。
锦鸢从倚靠在他的怀里,才调匀了急喘的气息,听到头顶传来的声音,她正想要答是院子里常备的药膏,脑中不经意想起方才的一幕,眨了眨眼睛,轻声回道:“我也觉得味道不好。”
这般明快,眼梢含笑的小丫鬟,是赵非荀鲜少得见的。
如骄阳下迎风绽放的荷花。
层层叠叠的荷花花瓣舒展,在清风与阳光下,恣意盛放。
这一瞬的娇艳明媚,深深印入赵非荀的眼中。
但也只是短暂的情绪外泄。
极快,赵非荀就已压下心底恣意疯长的念头,从袖中拿出郡主给的活血化瘀膏交给小丫鬟,“让婢女给你净面后用这个。”
锦鸢双手接过,柔声谢恩。
“是郡主赏你的。”
锦鸢愣了下,低头看着手中的小瓷瓶,明明今日发生了这么多事情,郡主却还记得她挨了打要用药这些小事,甚至还让大公子捎来给她……
这份关心,不带任何上位者施舍之意。
与当初郡主第一次赏她首饰,是截然不同的关心。
药膏甚至不及当初一件首饰。
但她却小心翼翼的将瓷瓶拢在掌心,认真回道:“等脸上的印记消退后,奴婢再去向郡主谢恩。”
赵非荀嗯了声,算是应允。
锦鸢隐约察觉,在提及郡主后,大公子似乎就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她想起大公子说还要去语云斋,稍稍提醒了句,被他在后背上拍了下,说了句‘不急’,便不再开口。
而手掌仍停留在后背,时不时轻拍、摩挲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