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平安产子再解了她的禁足。
可没有等到那日。
两日后,他外出归来,噩耗传来。
等他推开门,进去那间腾着苦涩药味的屋子时,她已经没了气息,连带着肚子中的孩子也没了动静。
跪了一屋子里的。
气氛压抑的令人窒息。
他一步步走到床前,低头看她的脸,恍惚间想起她笑盈盈提着裙裾向他奔来时的鲜活,可现在——
她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
他视线僵硬地从她脸上挪开,看见地上碎裂的玉佩,眼瞳狠狠一颤,冷声问:“锦氏为何会死?为何不请大夫?”
跪在地上的婆子说。
“姑娘忍到了今日,老奴想要请大夫,也已经晚了……”
他弯腰,捡起地上摔断的碎片。
这是他一年前,他赏给锦氏的,那时的锦氏温顺听话乖巧,他动了想庇护她的心思。
等到大婚后不论她生下的是男是女,都会抬她为妾。
他低头,看着掌心的玉佩碎片,这不是无心失手跌落的裂法,而是被人用力砸在地上,才能碎成这样。
是……锦氏砸的?
他猛地握紧手掌,碎片刺破、划破掌心,鲜血顺着拳头滴落,耳边是婆子惊呼的声音,可他眼中只剩下锦氏一人。
她如何能寻死?
竟然带着孩子一起?
那不是她费尽心机怀上的孩子吗?
她连孩子也不要了……?
他的愤怒却已无人回应。
掌心的刺痛逐渐蔓延至胸口,心脏开始疼痛、痛如刀绞——
锦氏她如何敢——
……
“大公子!”
“大公子!”
耳边急切的声音响起。
赵非荀从压抑的回忆中回神,睁开眼,看见眼前满目担忧的小丫鬟,疲惫后,耳边残留着嗡鸣声,他盯着小丫鬟的双唇,张张合合,一时竟分辨不出她在说什么。
眼前的锦鸢,鲜活真实。
满心满眼都是他。
更不曾决绝到含恨而尽前说出‘只盼来生不再纠缠’的锦氏。
他抬手,手掌贴在她的面颊上。
小丫鬟的睫毛轻轻颤了下。
手掌贴着她的面颊、脖颈往后移动,拢着她的后脖颈,将她轻轻压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