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恭敬迎上去,“母君。”
熊氏很生气,她坐在上座。
扶苏便对仆从道,“都退下。”
众人看了看王后的脸色,依着次序挨个儿从侧门走了出去。
“母君,为何不听孩儿解释。生气可伤心肝啊。”
中医认为,人的情绪会伤及五脏六腑。人得时常保持宁和平静喜悦才是。
“母君生气不是因为这个。你要知道,伱今天做的这件事,到了朝堂上,将会引起轩然大波。这几天,你就待在宫里,不要出去。就是你君父召见你,我也会回绝。”
扶苏纳闷,“召见便召见。”
“你不懂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你居然因为一时之气,把章台宫的宦侍发配入永巷。等到这件事,传到宫外,外人会起非议的。”
扶苏不以为然。
“他们不是一直都在非议我吗?”
熊氏一默。
“近日你的行为实在是太过乖张,过去你尚且能做到谨言慎行。而今动辄便是发配永巷,贬斥宦侍为罪籍。永巷乃是罪人们居住的地方,混乱不堪。你的行为是抹黑大王,会让大王为难。”
扶苏领悟了。
“原来母君是担忧君父为难。”
也是啊,自己只是她和嬴政爱情的结晶,嬴政才是她的挚爱。
熊氏脸色唰地透红,叫道,“邪言!妄从口出。我要罚你闭门思过。”
这小子现在是真的长大了,好像什么事情都知道了。
“母君在上,这个时候可不能罚孩儿。他们一向欺负孩儿秉性实在,多次出言讥笑我,我今日好不容易出了一口恶气。母君这个时候惩罚我,外人会以为此事是我错为。”
“宫中人人都讥讽孩儿年至八岁,身为嫡长子不能被拜为太子,我今日一罚,日后众人必定不敢再言此事。倒也省了君父和母君不少麻烦,这也是孩儿一片孝心。母君见怜。”
“若是母君罚我了,此事就全无意义。母君一向仁慈,也不想让那两个小人白白遭受剃头之刑吧?”
熊氏气得坐直了。她难以置信她亲手教养出来的宝贝儿子如今竟然言语和那大街上的凡夫俗子一样,甚至还有狡狯习气,哪里还有王室贵胄、大国公子应有的风度?
“竖子!是谁教你如此?”
这时,一个黑衣仆人挪着小步,打着赤脚走了进来。他进来时微微扫了一下扶苏公子。
竟然把王后给气着了,真是不多见的场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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