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秦国宗室大臣,他们却在这个时候选择了沉默。
华阳太后不想夜长梦多,她再次用自己的权杖撑着坐起。
殿中众臣见状,都看向华阳太后,丝毫不敢迟慢。
扶苏和将闾两个人,他们坐在了边上一边光明正大地吃东西,一边好奇地看着他们。
像是两个局外人。
“宗正何在啊?”
华阳太后向台下一扫,目光落在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身上。
秦国的宗室大臣,秦惠文王的庶公子后代中的一支,名灌。
正如世人想象的一般,灌确实是个资历深厚的老者。
现年八十,若不是宗室里有人小孩子满月,要入宗室族谱。
他根本不会被人从家中塌上抬起来,挪到宫里。
他颤颤巍巍地作揖,“老臣在。”
华阳太后一看到灌就心烦,因为他的脸上长满了褐色的斑点,头发也都掉光了。别人高寿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他却是一脸浑浊之态。
双眼似睁未睁,眼中时不时有脓水流出。
“还请宗正及早劝勉大王,为扶苏公子行册封大礼啊。我秦国又有了新的太子,这在国内是大事,务必要将此事传令到秦国每一处乡邑。”
“而今我秦国,仍旧是七国之中的霸主。到时候广昭天下,还要等诸国的贺礼。”
“臣遵诏。”
众臣闻言,齐齐对着华阳太后高呼。
“太后英明。”
扶苏环视了一圈,今日这个宴会,足足来了四十多号人物。
可是偌大一个大殿,挤满了这个国家最位高权重,占据着整个国家生产资料百分之八十的人。
而他们的数量,仅仅连国人的万分之一都不到。
也就是说,这里的每一个人,包括他自己,一个人对于国家生产资料的消耗量,相当于整个大秦国万人的消耗量。
而更让扶苏感到秦国只是昙花一现的是,所有的这些人里,只有两个相对年轻的权臣,昌平君和昌文君,他们在真正的为朝堂做实事。
虽然他们两做的并不怎么样,可是只有他们两个的职责是与民生有关的。
至于其他的人,不是为王室服务的职务,就是给闲职虚职。
就像是一群蠹虫,贪婪地想要吸干秦国最后一滴血才肯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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