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恰恰如嬴政所说的,两个人的关系始终是以利益一致为前提的。
扶苏哪能料到,这个时候的他,是和嬴政相处最快乐的时候。而这样的日子,也将一去不复返。
——
扶苏心满意足地出了殿门,自己却被吓了一跳。
上至尚书台中的中书、待诏仆射、宫中虎贲军郎卫的长官郎官、下至宦人、郎卫一个个齐刷刷地都紧紧地盯着自己。
尤其是那些郎卫,过去,他们见到自己,都像是木头一般。
难道是因为今日得了嬴政的夸奖,所以现在的自己变得更帅了?
没错!就是这样。
原先听到自己说要给嬴政讲国家大事的宦人、侍从、仆人忍俊不禁者,现在都用佩服的目光看着自己。
而门外候着的那些古文经书校勘训诂之辈,见到扶苏出来,一个个脸上纷纷写着惊讶、佩服、崇敬。
信也在远处等着他,他的脸上挂着灿烂的笑意。
在这样明媚的日子,扶苏走着大步,想要彰显自己的威武不凡之气。
“诸位这是作何啊?”
扶苏靠近这些人,下了宫殿台阶。
信的目光从原本的欣赏一下变得愤怒。
扶苏下了台阶,一个年长者立刻上前,“臣叩见长公子。公子天赋异禀,小小年纪,竟然做出这样的伟业,此举上利国家,下利庶民。老臣佩服啊,老臣活了一辈子,研究上古时期的文字、收集钻研上古的文字,都没有做出公子这样的成就啊。”
“老朽白活一场了啊!”
这人说着,先是扶着墙壁嚎叫,随后又痛哭了起来,随后坐在地上蹬腿。
行径荒唐,场面滑稽。
见扶苏一脸好奇,他索性大声嚎叫,“我不活了!”
扶苏见状,果然大笑起来。
其他人见状,更纷纷效仿,集体躺在地上,哭的哭,嚎的嚎。
没有一点眼泪被挤出来。
扶苏脸上带着轻蔑的笑意,像是他的父亲嬴政。
这些人不会是想要讨好自己吧?
可是讨好自己对他们来说,有什么用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