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无表情地站在嬴政的身侧。
等到李信告退,扶苏还是站在原地。
嬴政终于走了出来。
李斯闻言,也只是淡然一笑。
扶苏迎着走了上去,因为没吃没喝,走起路来还打拐,“君父——”
赵高见多了这样的人,越是笑得大声,笑得早的人,往往下场很凄凉。
他就是嘴硬心软。
“大王——”赵高蹑步走了过来。
“他愿意等,那就让他继续等。”嬴政头也不抬的说着。“你也累了一天了,回去休息吧。”
一读不可收拾。
他已经不能再像过去一样拉着嬴政的衣服说嬴政对自己多好,只能谦恭地站在一旁对嬴政说出冷静且克制的谢辞。
“君父,让我去吧。我就去看一眼,我不参战还不行。如果我去了,到时候军心大振,大军势必势如破竹,能够一口气吞并燕国。至于楚、魏,尽在掌握也。”
虎臂蜂腰,双目如电,气势不凡,声如雷动。
“大王,太子还是候在殿外。”
等到月影东移,少年还是笔挺笔挺地立在殿前。
扶苏不满,“可李信也不就比我年长十岁而已,他能去,我亦然能去。”
“押送粮草?不是去带兵打仗吗?”
扶苏长大了。
这是秦国的精锐将士们走过最远的道路,他们竟然一路打到了燕国蓟都。
嬴政在前线的战事节节胜利,而灭掉赵国、韩国这样的功绩,更是让他成为了秦国第一人。
“越兄,一个人的价值,取决于自身是否能被人所用。若是越兄始终坚持自己的心意,未必能得到重用啊。”
他们都相信,秦王政是上天派下来将要给他们带来和平的人。
李信道,“大王,我们秦军对燕国的地势并不熟悉。如果是要用大军开拔,不仅声势浩大,容易打草惊蛇,暴露短处,而且很容易落入燕人的陷阱。”
这二人对待彼此,总是异常包容的。
“而第二个是要有一个个人的平台。个人的才华、能力、魄力,都是十分重要的。是以这两个平台缺一不可。”
“臣谢大王。”嬴政给予了李信立功的机会,李信自然骄傲不凡,脸上洋溢着光彩。
“而真正影响一个人的,是他所处的环境和地位。像太子这样地位尊贵的人,如果越兄不能从他的地位出发,去思考太子想要什么,那么一定得不到太子的重用。”
“寡人派你去蜀地运粮。到时候由蒙恬陪同你一起去。”
坐在殿内的嬴政听到了,神色依旧如常。
赵高声音喑哑,“唯。”
只是站在距离扶苏很远的地方说出“休想”二字。
他年纪也十分的轻,正二十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