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本来心情不错,被灌夫大呼小叫一路,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扶苏这一打,打出了名堂。
扶苏和熊启就这么静静地下棋。
昌平君在努力地想扶苏这话是什么意思,扶苏这是在指出自己的宫室修的太豪华了。
昌平君不晓得扶苏今天来到底想要做什么。
而现在,太子居然把嬴政给他安排的亲信全部收为己用了。
当扶苏脸色阴沉下来,整座院子的气氛都随着一同僵硬下来。
其他郎卫都在一边候着。他们齐齐望了过来。
扶苏眼里闪过惊讶,“那伱们去吧。”
就是嬴政,他也再没有对扶苏和工匠过分亲近的事情发表过任何意见。
熊启笑呵呵捋须对扶苏道,“你这位侍卫长还真是非同一般。想必有非凡的本事。”
灌夫站在边上,看也看不懂,只觉得浑身难受。满院子的花粉,灌夫实在是受不了,不住地打喷嚏,渐渐地抽搐了起来。
早在去年的时候,嬴政听说了昌平君任凭自己的田地上长满杂草,从不修葺渠道,任凭河水肆意泛滥横流的事情。
入前堂的是客,来后院的都是亲故。
扶苏也是开了贵族与庶民之中从事工业者亲密接触的先河。
扶苏没有回答。
扶苏又随意地道,“羽阳宫只是一座老旧宫室,这些年时时修整改建,终归是没有这样的规模。”
昌平君这样待自己,扶苏对此很是满意。
下了几盘棋,扶苏抬头望着四周。
昌平君捋捋他两边的胡须,“身在高位时,人人都想着能够退居下来,与山水作伴。可等到失去权势后,连一些花花草草都保不住了,哪里还能够安下心来。”
信主动对扶苏道,“太子,由臣带灌夫离开一会再回来吧。”
信走了,剩下的人也就只有扶苏、昌平君、去难三个。
这即是信觉得太子以后会比大王更出色的原因所在。
大家都能看得到,也能与之交往,但是绕来绕去,谁也不知道深潭底下是什么。
臣下得人心,对君王来说是大忌。
扶苏的脸最终是唰地阴沉下来。
两人低头默默下棋。
一个整天嚷嚷着要造反的人未必有人搭理,因为他没有造反的能力。
虽然没有成功,那是因为制度在上,但是扶苏还是因此收获了人心。
扶苏认真地道,“倒也并非灌夫话多,实在是叔公的府邸,比我想的还要惊人。羽阳宫确实比不上昌平府。”
园子里忽地静悄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