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半道上,太子突然仁心泛滥,非要给底层士卒主持什么公道;可是太子这个人又害怕我在大王面前说他坏话,所以对我毕恭毕敬。
本以为办好事回家,自己亲自给大王解释一下,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没想到李信那个自大狂,平日里牛皮吹得天上飞,见到人都不正眼看人;这下好了,他自己牛皮吹破了,还连累自己。
这下自己不仅没了前途,生死都是个未知数。按照律法,他固然必死无疑,可是如果大王肯留情……
大王在这个时候,怎么还会对自己留情呢。
想着想着,眼泪不争气地流淌了出来,落在了冰冷的席子上。
这个时候,门忽然开了。
只见外面的霜雪一股脑往屋子里吹。
“什么人?”
樊於期立刻翻起身,他习惯性去捉剑,可是摸了半天才想起来,他现在已经是罪人,剑早就被没收了。
月黑风高,鹅毛大雪漫天飞舞。
樊於期见到几个黑影走了进来。
“你们是谁,要干什么?”
“你知道将死之人,最该做的事情是什么吗?”
这声音十分耳熟,樊於期立刻辨识出来了。
“姚广?是你小子,大半夜装神弄鬼做什么呢?”樊於期很生气,他居然来吵自己睡觉。
“看来樊将军还是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就因为你一个人一时冲动,连累我们所有人都险些跟着你受罚。”
樊於期顿感大事不妙。
“你要做什么?”
“太子说,人陷入危难之时,要多和四面结交朋友,这样才能换来生机。将死之人,最忌讳的就是四处树敌,尤其是树立一个不该得罪的人。”
樊於期顿时明白了这些人要做什么。
“我可是大王身边的都尉,你们竟敢对我下手。大王若是知道……”
姚广可不和他废话,只是朝着身后道,“直接上吧。”
在一阵剧烈的挣扎后,屋内陷入了一片沉寂,再无一点人声。
姚广笑着,“嘿,我们的都尉,我们要用你的命去扭转局势。大王知道了,定然会在心里感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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