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什么?良娣今夜已经胡言乱语说了好多了,今夜风大,天寒。良娣还是早回吧。”
熊柔闻言,顿时大为恼怒。
“太子这是何意啊?难道说,我不算太子的心上人?”
“良娣,你也该懂事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话该咽进肚子里,难道还要我亲自教良娣吗?”
熊柔没想到扶苏如此不解人情,当即摔了杯酒怒气冲冲,横冲直撞哭着跑了出去。
外面的士兵正在值守。这大王召见太子还朝的事情,军中士卒们也都传开了。
众人都希冀着太子回去带兵能够立刻洗刷耻辱。
当几百双眼睛就这么看着熊柔哭哭啼啼跑出来,虽然他们不知道室内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到太子心爱的良娣走了,他们莫名有一种安全感。
室内,扶苏一个人望着倒在地毯上的酒水,心里更加烦闷。他知道外面几千人、几百人都在盯着自己,看着自己这个秦国未来主人的一举一动。
作为一个储君,一定要注意对外的形象,只有维护好自己的形象,才能让自己的地位更加稳固,把权力攥得更牢。
这是一个国家遭受突然的危机,全体都在专心御敌的时候。堂堂太子却在这个时候和自己的美妾庆功,岂不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扶苏心里恼火,一个人持着案上仅剩的美酒独自饮着。
信这才慢慢走进来,他一声不吭地替扶苏整理了杯盘狼藉,随后对着扶苏作揖,“太子今夜恐怕很难入眠吧。”
“知我者,少内史也。既然来了,那就坐吧。这个时候,能够陪我说话的人,也就只有你了。”
信望着扶苏,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作为一个看着太子从少年走向青年的人,他最了解太子的内心。
“太子想好未来要怎么做了吗?”信低声问着。
“我还不知道。我现在脑子里很乱。我大概是知道什么不可以做,但是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一旦上了这个坡,以后就没有回头的路走。”
“原本我进来就是想要提醒太子此事,没成想太子早就领悟了。”
“领悟什么?”
“一旦踏上权力这条路,要么胜,要么死。太子可要想好了,回去之后,一旦接下,迎接太子的可就只有那一条道路。权力是毒药,只要触碰过了,就有着毒发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