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越皱着眉,“十八世子,您的功课完成了吗?今日春祭大典,您又调皮捣蛋,面对祖宗的灵位,世子居然抓耳挠腮。”
“这有什么,老十九还抠鼻屎呢。小二十还抠脚丫呢!”胡亥振振有词,甩着两袖答话。
“太子,恕臣教导无妨,十八世子顽劣不堪。”
扶苏望着胡亥,完全就是个毛孩子,这要是和他计较,传出去自己别做人了。
“新春佳节,本该是一家人团聚之时。平日里也够严苛了,这时候就让他们玩去吧。”
胡亥听到这话,如蒙大赦,立刻就蹿到了城阙上,任凭什么人叫他,都不肯下来。
等到胡亥走后,扶苏后知后觉地问,“方才胡亥出来时说了什么?”
“世子说,谁敢欺负太子,他就为太子报仇。”
扶苏微微沉吟一声,“还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
正月初,李信紧赶慢赶终于率残部返回了咸阳。
这一回是真的羞于走大道,唯恐被家家户户的人发现他李信回来了。
李信一路上掩面而归。
这刚一到家,祖父【昔年陇西郡守】李崇,父亲【昔年秦国南郡守】李瑶便立刻把李信叫到了祠堂。
家里都已经准备好了香火。
李瑶郑重其事地道,“就是因为去年没有好好祭祀祖先,这才导致祖先这一次没能庇护你。今天你一定要给我好好祭祖。”
李信心里本不屑,但是望着李瑶严肃的面容,还是按规矩祭祀。
随后李瑶把李信带到书房里,祖孙三辈按次序坐好。
李信低着头,手上都是冻伤的裂口以及伤痕,看得人触目惊心;他的脸色更是沧桑,双目黯淡无神,下巴处胡须乱成了草茬。
李崇叹了口气,“我从未上过战场也知道胜败乃兵家常事,败了就败了,这有什么?”
李信磨磨唧唧,错过了宗族亲戚一起祭祀祖先的时间,李崇知道这孩子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