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旃听了,连忙摆手,“小人卑贱之躯,能得饭饱养活宫外一家人已经足够了,并不敢多奢求。”
“可惜——我走了。”
信直起身来,迈着阔步就走了。
“恭送少内史。”优旃低头望着地面,等到信走远了,他才直起身子飞快地跑走,仿佛是要远离什么天大的灾祸一般。
信回到宫里,在太子的寓所整理文书,意外看到了韩非当年亲笔留下的手稿。
信盘腿坐在地上,他按照太子的思路重新推演了一下自己要回尚书台这件事。
信望着恒阳宫里的一草一木,仔细摩挲了一下这些年来自己写的太子实录。
旁边的纸稿上,是木工送来的机器图纸,武器样式。
只是这上面有一张画格外吸引扶苏的注意力。
看着笔迹,像是小孩的手迹。
想想这宫里,能够跑来在太子殿里画画的人,只有公子胡亥了。
没错,这就是胡亥偷溜进来闲暇无事时画过的画,上面是一个青袍男人陪着赤冠少年下棋对弈的场景。
这个青袍男人,就是林信。
从桂宫长年殿到羽阳宫,再到恒阳宫,发生了多少事。
信虽然万分不舍,但还是把这些实录竹简给卷起来了,再将它们一一装入布袋,系好绦。
一套工序完结,信坐在自己的案前,给自己泡了一杯清茶,待按照太子说的,将茶叶滤过水两遍,第三遍才是最好喝的时候,信这才将这杯竹叶青喝完。
下午的时候,刘长走了进来,见殿里干干净净的,可是林信平日里用的案上,却剩着一碗茶。
而座椅旁边的席上,则放着一套袍服。
长在殿内高高喊了一声,“少内史?”
回答刘长的只有低微的回声。
“怪了。少内史跑哪里去了?怎么衣服也不要了。”
刘长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只是嘱咐其他人不要乱动少内史的衣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