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信也是经历多年深宫沉浮,比起过去有主见多了。竟然敢在自己面前说出要是在他这边的话,早就成为大夫了。
有野心,做事就有动力啊。有野心,才能做事狠啊。
只是信还需要通过一些考验,最重要的考验就是他能不能像赵高一样替自己做自己做不了的事情,杀自己下不下去手的人。
信仅仅是回来,已经在章台宫里引起了轩然大波。
这个曾经备受嬴政信任、被派去保护太子的男人,忽然有一天穿着居家穿的衣服回到了章台宫。
最感到惶惶不安的人,就是赵高。
回到家里,赵高就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
赵高的女儿纤纤带着她的丈夫阎乐上前,一同给赵高奉酒。
“父亲,快喝点酒暖和一下。”赵纤纤知道她父亲最近这段时间诸事不顺,她想要为其分忧,可是只能痛恨自己是个女儿。
赵高自然喝不下去,“拿下去吧。让我和女婿单独说些话。”
赵纤纤端着漆盘退了出去,等到门被关上,阎乐立刻上前伏跪下去,“父亲大人,我听说今天太子宫里的少内史请求回到了大王身边,说是要在尚书台为大王效力。父亲是为这件事烦心吧。”
赵高悠悠地望着阎乐,“你虽然不是我的亲儿子,可是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让你娶我的女儿,就是为了日后把这些家当都给你。”
阎乐听到,内心狂喜,立刻对赵高表忠心,“如果有人对父亲大人构成威胁,我一定亲手为父亲铲除他。”
“你猜的没有错。那个林信,他之所以回来,绝对是冲着我来的。”
“您和他,是有什么过节吗?”
“当初是我劝大王让他去保护太子的,现在太子不重用他,他定然心存不满,回头报复我来了。他的家人,可在朝堂上颇有实力,这要是想要弄死我,怕是……迟早的事。”
迟早——
赵高用最轻松的语气,说着最严重的事情。
“大王常说,如果防范解决不了的事情将要发生,那也不要太过悲观。大王还是向着您的。”
赵高冷笑一声,“你啊,我只是大王的一条犬,你们却人人都把我当做大王的心腹。知道大王为什么这么信任我吗?因为我能猜对大王的心思,并且按照大王的心思去做。”
“你以为,我是看到林信回来才害怕吗。我当初能把他弄走,现在也可以把他弄死。我害怕的是,大王对我已经没有过去的信任。”
“天下为人臣子的得势与失势,全在大王一念之间。是大王想要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