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楚军如果不去包围平舆,我们怎么能完全的占领城父,之后再对楚军逐个击破呢?”
王贲摸了摸后脑勺,“妙啊!臣倒是险些忘记了,我们实际上只有四十万兵马。和楚军全军硬碰硬打起来,我们未必能占上风。”
“你怕不是忘记了。我们最初定下的军事战略是什么?”
王贲双目燃起来,“进攻寿春,俘虏楚王?”
“是。”
“现在就看,这個差事是你要拿,还是要给李信?”
扶苏躺在座椅上,双手搭在两边扶手上,一脸玩味地看着王贲。
王贲面色严肃起来。
太子的意思是,未来进攻寿春的人,将在他和李信之间。
帐子里的油灯噼里啪啦的燃烧着,夏天到了,飞蛾在帐子里飞,流萤在山谷里的河边青草地上起舞。
偶尔丝丝缕缕的凉风从帐子的缝隙间透进来。
身长八尺,体格魁梧不凡的王贲,其黑色的身影落在大帐帷幕上,像是一座敦厚的山。
“太子,末将恐怕不能胜任此事。”
“为何?”
“若论兵法,臣倒也不愿意屈居李将军之下;可若是论千里奔袭,打突击,臣以为我秦国的军中,没有一个人可以和李将军媲美。”
“你可以封侯了!”
王贲倒是很虚心,非常有定力,他听到这话一点反应也没有。
王贲复问,“太子是早就打算要这么做了吗?臣听闻是太子一力主张让李将军再次参与攻打楚国的战事的。”
“嗯。”
“太子实在是深谋远虑。”
“有些话,还是等打赢了再说吧。我们现在只是虚张声势,逼退了楚军。你能想象,等有朝一日,消息走漏出去,又或者楚军发现了这是我秦军的诡计。到时候又是什么后果吗?”
王贲脸上露出惊忧之色,“那时候,楚国人怕是要和我们拼命。一个无所顾忌的人,才是最可怕的。而失去了负担的军队,则是最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