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顿时把始作俑者给推了出来,“是林玉兰同志说你和赵营长……”

未尽之语,引人遐想。

陈美娜转头看向林玉兰,她虽然什么没说,但是一双清棱棱的眼睛,看的林玉兰心里发虚。

她眼睛又疼又睁不开,眼泪一个劲儿的流,还不忘解释道,“我以为——”

陈美娜漫不经心地走到她面前,“你以为什么?”

“以为我和你一样看上了赵营长,和他睡了?”

这话太过直白,一下子把林玉兰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想法,给暴露在了众人面前。

林玉兰的脸一下子红了,手搓衣角,“我不是,我没有,你瞎说。”

陈美娜嗤了一声,弹了弹身上不存在的灰,讥诮道,“林玉兰,莫把人都当做傻子。”

“这些人从何而来,你知我知大家知!”

林玉兰倒是想辩解,但是原先她叫嚷的最厉害,又有那么多证人看着。

她根本无法开口。

又被众人指责,林玉兰有些支撑不住了,她强忍着眼睛的痛意,摇摇欲坠,“美娜,对不起。”

她脸红的滴血一样,连带着身子也跟着矮了一大截。

她知道的,事情到了这一步,她道歉是必然的。

不然,陈美娜不会善罢甘休。

陈美娜凝视着她片刻。

在林玉兰以为她会像往常那样原谅她的时候。

旋即又听到陈美娜讥诮道,“对不起若是有用的话,那天底下可能不需要判官了。”

林玉兰,“那你想如何?”

陈美娜没提如何,那是落了下乘,因为事情的起因是他们家的错。

但是,没有林玉兰,就没有这一场抓奸。

陈家也不会从上到下死的死,亡的亡。

这一笔账要慢慢收。

陈美娜想清楚了一切,突然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六八年闹饥荒,你借了我攒了快三年的小金库拢共二十七块,而你妈从我妈手里前后拿了三十多斤粮票。”

这些东西就跟肉包子打狗一样,一去无回。

林玉兰没想到她竟然提起了陈年旧事,她求助地看向苗银花。

两家是亲戚,而且陈家条件好,向来都是陈家帮衬的多。

而且,这本来就是一笔烂账。

陈家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回去,不然也不会拖了这么多年了。

苗银花本来心软了,但是想到之前林玉兰带着人来抓奸的绝情。

她顿时又忍了下去,把头别在旁边,“我们家美娜说了算。”

林玉兰没了法子,有一种被逼上梁山的窘迫感。

更有一种没脸儿的感觉。

她不做声,钱也罢,票也罢,不是小数目,不是她能做到主的。

陈美娜知道林玉兰的性子,她意味不明道,“不还吗?”

“我倒是有些纳闷,你是怎么知道来抓我和赵营长的奸的?”

这话一问,让林玉兰咯噔一下,要不是重生的事情太过离奇。

她谁都没说过,她都要以为陈美娜知道她重生了。

林玉兰生怕陈美娜再次问下去,便慌乱道,“我明天让我妈来拿钱拿粮过来。”

陈美娜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大伙儿帮我们做个见证,若是林玉兰和她母亲没来的话,我会亲自上门要账要粮。”

大家自然没有不答应的。

见她一改往日的风格,众人有些疑惑。

更意外的则是薛东来,这不是他认识的陈美娜,他压住心底的疑惑。

“美娜,你们就只是单纯的喝酒?”

陈美娜这才把注意力从林玉兰身上,转移到了薛东来身上。

对方肤色白皙,五官精致,下颌骨线条流畅,十分俊美,不过这俊美却带了几分阴柔。

不愧是书中的为爱痴狂的疯批大反派,哪怕是陈美娜最后被发配农场,他也还不忘寄东西过去探望。

可惜——

不做人事。

想到这里。

陈美娜瓷白的面庞跟着淡了几分,她并未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你砸了我们家的门?”

这——

薛东来拿的斧头太过明显,以至于想否认都不行。

“我不是——”

“如果我没记错,私闯民宅是犯法的,你想公了还是私了?”

“什么?”薛东来茫然。

她话题转的太快,以至于薛东来都有些跟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