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银花自打闺女走了以后,浑身就不得劲,每天望着邮差送信,“小孙啊,有没有我家的信啊?”

小孙停下自行车,在后座上搭着的绿色帆布袋里面看了又看,他摇头,“没呢。”

听到没有,苗银花顿时失望不已,旁边的胡奶奶安慰她,“你家美娜才走没多久,就是寄信也没这么快的。”

“是啊,从海岛寄信回来,少说要半个月的,而且这还是没走丢的情况。”

这年头车马很慢,联系也很慢。

苗银花知道这个道理,但是就是抑制不住的担忧,“不知道我家美娜在那边过的好不好?每天出工分累不累?能不能吃饱?晚上休息得好吗?有人欺负她吗?”

一连着几个问题问出来,大家都跟着沉默下去。

在对比哼小曲洗白菜的沈荷花,只能说,苗银花是个极好的母亲了。

也劝不住,也劝不了。

苗银花进屋后,便扫了一圈家里,把家里能攒的东西都攒了起来,打算攒够了,一股脑给女儿寄过去。

什么腌白菜,酱豆子,粮票,肉票,但凡是能从牙缝里面省下来的,全部都装了起来。

“妈,你又在给小妹攒东西啊?”

问话的是陈三哥,他刚下班回来,手里还提着一根腊肠,“这个也给小妹攒着,一起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