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治荣不动声色地抢先开口道:“罗监院连养金蚕的人都配着,看来与我一样,都属喜爱稀罕物之人。可惜早几年因着金蚕生了间隙,错失了一段结交的缘分。”
下人的脚步微微一顿,立刻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他们要弃车保帅!
罗正新被舍弃了。
下人不由自主地看向陈韶。
陈韶也气定神闲地看着他。
下人赶紧收回目光,规矩地揖礼,“小人伍冬见过大人。”
陈韶扫他一眼,又扫范治荣和范传芳一眼,最后又扫回他,“你是罗正新什么人?”
伍冬谨慎道:“小人是罗监院的下人。”
陈韶很是随意地问道:“你跟着罗正新多少年了?”
伍冬越发谨慎了,“最少三十年了。”
“最少三十年,那应该很得罗正新信任了。”陈韶越发漫不经心了,“且说一说,罗正新的祖籍是哪里的?”
伍冬心头微凛,罗正新祖籍是哪里的,太守府有户籍存本可查,完全没有必要来问他。问他,代表着后面的问题才是重点。心中警惕的同时,伍冬老实回道:“罗监院的祖籍在吴郡的华亭县。”
陈韶点一点头:“你也是华亭县人?”
伍冬应是。
陈韶又看向范治荣与范传芳,两人赶紧揖礼。陈韶笑一声,说道:“若是我记得没错,吴郡有一个范氏望族,不知跟你们可有关系?”
范治荣和范传芳来之前都已经做好了被她盘问的准备,因而心中虽警醒,倒还算平静。范治荣答道:“吴郡范氏乃我们的本族,我们这支的太爷爷当年在洪源郡治下的汉源县任过几年知县,实在是喜爱这边的景色宜人,任后便留下来,方才传家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