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韶点一点头,又继续:“买青玉的钱,是你们自己出,还是皇甫公子出?”
范老爷支吾道:“我们自己出。”
“倒是忠心耿耿。”陈韶似讥似讽地点评了这么一句后,又问道,“你们送去江南的那些粮食呢?是当真为了卖钱,还是跟青玉一样,也是送给的皇甫公子?”
范老爷面色僵硬道:“我们也是受了萧太守和余杭郡本家的鼓动与游说,才会一时鬼迷心窍。不过公子可以放心,以后这样的事绝不会再发生。”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陈韶不咸不淡道,“先回答我的问题。”
范老爷的面上隐隐显出些难堪,有意沉默少许,想让戚老爷顶上去,但戚老爷并不想在陈韶不高兴的时候去触霉头,便低着头假装打量自己的鞋子也不吭声。范老爷心中生怒,却不敢发作,在陈韶渐渐不耐的目光中,硬着头皮答道:“一部分卖钱,一部分给了皇甫公子。”
陈韶不阴不阳地笑上两声:“青玉买来都送去余杭郡了,还是自己也会留下一部分?”
范老爷结巴道:“皇甫公子说,我们喜欢也可以留一部分。”
陈韶冷然道:“皇甫公子多大了?”
终于不再追着问青玉与粮食,范老爷才松下一口气,转头就看见回来的田山与羽林卫,尤其羽林卫手中还拿着三个放有诏书的檀木盒子,刚松下来的那一口气就又猛地提了起来。眼睁睁地看着羽林卫进屋后,径直将檀木盒子递给了陈韶,范老爷的喉咙突然就变得干涩起来。
看着陈韶打开檀木盒子,拿出里面的诏书,范老爷几乎是出于本能地答道:“应该有二十三四岁了。当年我们见他时,他似乎只有十七岁。”
跟朱家一样,范家也是一个三品,两个四品,三个五品的世袭官位。将诏书递给过来的李天流,陈韶抬眼看一眼范老爷,又看一眼还在看鞋的戚老爷,突然问道:“范家和戚家为何会来洪源郡安家落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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