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个‘安’字,是不是后写的那一点?”以为旁边是全书玉,蝉衣指着字画上的‘安’字递过去,余光扫见一抹黑,抬眼才发现是李天流。不等他回头,她便迅速拿回字画,去到了全书玉旁边。
李天流扬一扬眉道:“是后写的那一点。”
蝉衣微微侧过身,背对着他,权当没有听见。
“‘安’字?”傅九看不出他们之间的暗涌流动,听到蝉衣说安字,立刻也在自个拿着的字画上找出一个‘安’字,瞪大眼睛,对光看了半晌后,认可道:“看起来确实很像是后写的那一点。”
确定蝉衣不理他后,李天流又在字画上找起了其他有宝盖头的字。
在他们各抒己见,互相争论不休之时,陈韶又拿出了太子写的信,一字一句地看了两遍,确定信中没有关于陈昭的只言片语后,她闭一闭眼,又重新睁开。
前朝灭亡时,归顺大棠的官员有近九百人,这九百人一个一个排查起来,都是一项不小的工程,更何况又时隔了近百年。
只是再难也得查。
太子并没有写明如今还在朝中为官的那九百人的七十七个后人都有谁,又都是什么官职,仅从罗列的官位来看,肯定要从那二十六个位居五品及以上的官员着手调查。
陈韶思索再三后,打开抽屉,拿出几页信纸,将从朱家、顾家、范家和戚家等人口中审讯出来的有利于排查的消息,如耿裕曾说他就是靠着前朝太子党的提拔才坐上吴郡太守这一位置类似的话一一写了下来。
写完后,沉默少许,她又添了几句对陈昭的问候。
她与陈昭仅相处了两年有余,三年不足。前一年的大半时间,她都在为他解毒,后面差不多两年时间,她又在没日没夜地学习各种知识。要说对他有多深厚的感情,肯定谈不上,但不可否认的是,他是她对这个朝代为数不多的羁绊之一。
如果不是他要求,她肯定不会来洪源郡。
换句话说,如果他出事,她在处理完洪源郡的事后,是不会再去别的地方,更不会再插手什么前朝、后朝的新仇旧恨。
天下兴,百姓苦;天下亡,百姓苦。是以,她并不认为自己有能力或有责任,解救大棠百姓于水火。
放下笔,等墨干后,陈韶将信叠起来交给蝉衣,在让她传回京城的时候,徐光捧着一个类似铜镜的物什兴匆匆的兴匆匆地闯了进来。
“那些字画呢,赶紧摆到书桌上。”徐光快步走到书桌前,扯过一幅字画,便拿起那个类似铜镜的物什往落款处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