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有公文要批,你放心睡就是。”
虽然是这么说的,但宋诗婉知道,宁怀之如今远在漠北,哪有多少公文要批,昨夜她来时便见他桌上的公文已经批完了,杜赤三日才送一次,他这么说,不过是为了让她自在些。
她看了宁怀之一眼。
二人虽在一个院中,但院子太大了,若真出了什么事恐怕很难相互照顾。
反正二人之间的事如今已是人尽皆知,漠北侯府的人不会没有眼力见地随意进出院子,她人在哪个房间,也无人知道。
只是当着他的面,她多少有些放不开。
“我睡不着。”
憋了半天,最后脱口而出这么一句。
左右他批公文这件事也是他自己杜撰出来的,相比之下她这话反而显得更真实些。
宁怀之只笑笑,像是看穿一切却又不说出口。
宋诗婉咬唇,剜了他一眼。
二人便默契地不再提,宁怀之坐在案桌后似乎在写奏章,宋诗婉百无聊赖,便接着去院子里赏月。
夜渐深了,宁怀之写完奏章,抬起头,就看见宋诗婉在园中的石桌上睡着。
外头的风很冷,吹得她额前的碎发凌乱,宁怀之起身出去,走到她身边,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额前冰凉,搭在桌面上的手也冷得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