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叫她饭点都要走,恐怕不止是受委屈,还是受了大委屈。
毕竟有外人在场,他也没打算多问,正欲收了话茬,却见好友忽然道:“听闻陆子宴今日回京,算算时间应该早从宫里出来了。”
……所以,是陆子宴给了她委屈。
兄妹俩都听出他话中之意。
谢晚凝当即偏头瞧他:“世子消息还挺灵通。”
就连陆家人都是等陆子宴进门才知道的呢。
裴钰清面色微顿,垂眸道:“恰好听说了。”
……所以非要在这儿说出来,生怕她阿兄不知道是陆子宴让她受了委屈。
谢晚凝腹诽不已,面上露出个笑:“别总是盘问我行么,你们该聊什么聊什么。”
她没有打算大庭广众之下揭伤疤的爱好。
谢衍誉若有所思的看了好友一眼,不知道想了些什么,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直到用完午膳,两人的焦点都没再放到谢晚凝身上,她也乐得自在,捧了茶盏安安静静听着他们谈天。
不是聊朝堂的事儿,只是聊各地见闻,还有京城最近春闱放榜,新鲜出炉的前三甲。
听见段珹这个名字时,她下意识抬起了头,问道:“此人才学,人品,相貌如何?”
谢衍誉蹙眉:“你问这个做什么?”
谢晚凝眨眨眼,极其自然道:“都说探花郎生的俊,上一届是阿兄你,我已经见过了,现在好奇新科探花郎生的什么模样。”
她记得梦中她的堂妹谢茹瑜就是同这个段珹定下亲事,只是当时她已经嫁入武原侯府,不方便亲自去探听堂妹夫的事儿,梦境里的画面又断断续续,不甚清明,也不了解这亲事到底好不好。
现在梦醒了,既然能窥得先机,当然得尽她所能,帮亲人一把。
若是人不好,她就能叫着亲事从开始就议不成。
她心操的不少,可谢衍誉却不知晓,见小妹一副对外男兴致勃勃的模样,他无奈的揉了揉眉心:“你打小瞧惯了陆子宴那张脸,旁人很难叫你侧目,就别好奇其他人的模样了。”
这话说的,谢晚凝不服的看向一旁正给他们兄妹斟茶的青年,撇嘴道:“哪里难了,这儿不就有一个吗?”
她才说完,桌上便传来‘哐当!’一声。
被她随口赞了一句的青年手里的茶壶险些都握不稳,微微洒了些茶水在桌上,一张清俊淡然的脸悄无声息染上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