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谢晚凝拉着她坐下,道:“你说的不错,先前的我在陆子宴面前确实没有半点脾气,软的跟个面人儿似得,实在容易叫人拿捏。”

若不是她的不争不抢成了习惯,梦中又怎么会被一个小小的刘曼柔登堂入室欺辱。

话说回来,她这个堂妹的确跟陆子宴一直不对付,每每遇上了都是鼻孔朝天,看都不看他们一眼,转头就走。

……该不会是见不得她在陆子宴面前放低身段围着他转的样子吧?

谢茹瑜不知道堂姐在想什么。

她就不是个会说软和话的人,原本还在打腹稿,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劝慰自家堂姐,却见她竟跟转性了般,大松口气道:“你能想通就再好不过了。”

谢晚凝忍俊不禁,提醒道:“以后不许你呀你的,我长你一岁,叫晚晚姐。”

“……”谢茹瑜张了张嘴,极其生硬的喊了声姐,给谢晚凝听的眉开眼笑,抬手摸了摸她头上的小揪揪。

在梦中,这个小堂妹来陆家小住时,就是这么唤她的,现在提前了差不多一年。

正要说些什么,谢茹瑜又道:“晚晚姐,你不要因为跟他退亲而伤心。”

谢晚凝轻轻点头,应她:“好,不伤心。”

“我同你说,”谢茹瑜语气认真:“一直以来你就是太捧着陆子宴了,将他捧的太高,让他觉得无论自己做了什么,你都非他不可,自然而然就没有把你放在眼里。”

人怎么会把无论如何都会属于自己的东西放在眼里呢。

谢晚凝明白她的意思,静默良久,方苦笑了声:“我一开始只是心疼他。”

心疼他年少失父,被迫长大,独自撑门立户。

可不知何时,因为心疼而无条件的付出,成了习惯。

而习惯是个很可怕的东西。

“都过去了,咱们以后不理那人。”谢茹瑜有些生疏的挽住她手臂,微微一哼,道:“现在你醒悟过来,就该轮到陆子宴难受了,我等着看他痛哭流涕,求你回头。”

这话一出,谢晚凝真是愣住了。

也不知道堂妹是哪里来的自信,她有些尴尬道:“你不懂,他喜爱的人是那位从汴州带回来的外室,无论如何也不会为我难受的,至于痛哭流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