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凝本以为,自己说的话已经够狠了。
陆子宴多傲的一个人,被她指着鼻子骂恶心,还能不翻脸才是奇了怪了。
可万万没想到,他还真没有翻脸。
除了眸光愈暗,犹如实质般落在她身上外,语调都十分平静。
“晚晚,”他一字一句道:“你若真的这般接受不了,那就不让她进门。”
不知是很少做出这样的让步,还是确实舍不下刘曼柔,说这话时,他面色不算好看。
乍闻此言,谢晚凝第一想法是,他还算能听得见人话,总算没有再一口一个柔娘,然后就笑了。
她笑弯了眼,昂着头去看他,语气轻嘲:“你舍得把你心上人继续养在外面,做个连贱妾都不如的外室?”
陆子宴眸子低垂,眯着眼盯着面前浑身带刺的姑娘,神情幽深莫测。
静默了片刻,他似低低叹了声,方道:“我不知道自己身边多了个人,会让你反应如此激烈。”
毕竟他的未婚妻爱极了他,在他面前也是真的很乖顺,乖顺到他默认她会无条件听从自己的决定,而他也无需对她解释半句。
反正无论如何,她都会坚定不移的爱他。
可这次,他带回刘曼柔,她知道后却像变了个人。
尖酸刻薄、浑身带刺,妒忌成性。
按世俗眼光来看,她实在难为侯门主母。
他心里冷静的想着,自己的确应该退了亲事,另聘一位宽容大度的贵女为妻,但眼神却一寸也没有办法身前女孩的面上移开。
回京这么久,他们只见过一面,还是不欢而散。
往常几日不见,都会主动寻上来的姑娘,这次确实狠心。
……不过,想到她一切都是因为嫉妒,陆子宴心里倒也没那么生气。
“晚晚,你其实不用这么在意那些无关紧要的女人。”毕竟,我一直都没想过自己会娶别人。
他抿了抿唇,将后面这句咽下,不愿叫她得意忘形,语气淡淡道:“我答应你,按谢家规矩来,三十岁之前不再提纳妾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