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失神般松开钳制。

谢晚凝抽出自己的手腕,没再多看他一眼,带着婢女径直离开。

…………

一直到走出老远,尔晴才拍着胸口,心有余悸:“奴婢还以为陆世子真要同咱们家的侍卫动手呢。”

“怕什么,”比起贴身婢女的心惊肉跳,谢晚凝倒是神情自若,淡淡道:“这里是宣平侯府。”

梦里,她愿意嫁进陆家受磋磨是她傻,可没有在自己家还叫陆子宴欺负了的道理。

尔晴看着她面上云淡风轻之态,心中暗叹,这段日子,她家姑娘真的变了很多。

之前满腔真心全系在陆世子身上,谁见了不道一声痴情。

可现在对着昔日心上人,却全然一副绝情模样,丝毫看不出曾那般欢喜过。

不说陆世子,就连她这个做贴身婢女的,对这番变化,都有些惊诧。

惊诧之余,又不免心疼。

她家姑娘得积攒了多少失望、委屈,才能死心成这样啊。

谢晚凝对身旁婢女心里想的什么浑然不知,在夕阳下悠然漫步。

到锦绣堂给郑氏请安时,谢衍誉正巧也在,见她进来,眉梢微动:“你这会儿回来,没有在门口遇见谁吧?”

谢晚凝脚步一滞,抬眼道:“遇见了,是阿兄让陆子宴进来的吗?”

女儿抱怨的语气叫郑氏微露笑意,“你这孩子,喜欢的时候恨不得把他搁在云端捧着,现在不喜欢了,就连见都见不得了?”

她嗔道:“你们毕竟还有婚约在,总得掰扯个清楚,聘礼该退的也得退回,庚帖也得换回来,哪里能就这么老死不往来了。”

是这么个理,谢晚凝依着母亲坐下,又去看兄长:“那他是如何说?”

“他绝口不提退亲的事,只说要见你一面,这次的姿态倒是放的很低,总算有了几分求娶的模样。”

谢衍誉睇她一眼,语气寡淡:“瞧,你要是早有如今的心性,如何能叫他拿捏了这么些年。”